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挾恩以報,是最沒意思的,你家爺不屑於做。何況以她的性情,就是記恩,只會以其他方式相報,不見得會違背自己的心意遷就別人,反讓我落了下乘。”
墨兒看他滿面的惆悵,心有不忍,試探著說:“其實周姑娘未必不懂得爺的心意,說不定只是矜持而已,她又不比平常女子軟弱,豈肯那麼容易俯就別人?說不定爺走這些時日,她慢慢地會想起爺的好,或許會改變心意也不定。如果這次差事辦得漂亮了,爺再求老夫人給你納了她,不過小事一樁,哪有那麼難的?”
明淨皺起眉頭:“你是說讓爺求老夫人同意納她為妾?”
墨兒點點頭。看明淨臉色不對,卻不解了,長生姐姐再好,謝家豈容她為正室?三爺雖是庶出也絕不可能。終還是鼓起勇氣說:“周姑娘進門肯定是貴妾,爺又是真心待她,以後就是娶了正房夫人也沒人敢虧待她,她老大不小了,也算是終身有靠了。她那麼好的一個人,和爺正是一對呢。”
明淨騰地一下子站起來,想發怒卻怒不起來,因為墨兒說的句句在理。謝家雖不是權臣重宦,但也是名門世家,豈肯許長生這種身份的女子入謝家為妻?雖然爹在世時許他娶自己喜歡的女子,但是這個女子的出身卻必須是世家名門。
他要娶長生,是一件想都別想的事!就是執意私娶了,私相婚配在世人眼裡只是yin…奔為妾,會讓她一生都在人前抬不起頭,就是她不在乎,自己怎肯讓她受這樣的屈辱?何況,明淨相信她絕對不願意!
想要娶她為妻,先不說別人,就是最疼愛的自己的姨娘都絕不能接受,她現在肯對長生好。只以為自己有意納她為妾,就這看起來還不情不願的,要是知道自己真正的心意,說不定還把長生當禍水看。
就是處處遷就他的大哥,肯聘長生為教養姑姑,一方面為遷就自己,一方面是被長生與大嫂相似的氣韻打動,希望小錦姝能夠接受她。他肯定也以為自己只是想納長生為妾,若是知道自己的心思,是絕不會同意聘用長生的。其實他的遷就正好挽救了可憐的小錦姝,把錦姝交給長生比交給任何人都要放心。
明淨忽然明白了長生對他始終敬而遠之的原因。不是她故作清高,也不是討厭自己,她早就看清了這一點。
所以才不肯越雷池半步,不給她自己留任何產生非份之想的機會。而自己只知道由著心意對她好,把自己的意願強加到她頭上,卻從來沒想過自己的任性會給她帶來什麼樣的後果,更沒想過她願不願意接受、能不能承受,真是枉活到弱冠之年!
他看著手中的荷包,黑亮的緞子,上面用暗紅色的絲線繡了一些簡單別緻的花紋,素雅而奢華,忽然懷疑起來,這隻荷包果真是長生主動送給自己的嗎?她做事很少拖泥帶水,根本就恨不得同自己劃清楚河漢界,又怎會主動送這個?
“墨兒,你說實話,這個荷包果真是周姑娘主動送我的?”
墨兒看到他逼視著自己,心裡驚慌更不敢說實話,囁嚅著說:“當然是了,公子沒看我也有一個?也許是公子多心了,說不定姑娘只是覺得我們出遠門帶個荷包方便些罷了,並沒有什麼特別的意思。”
明淨神情一黯,卻依舊把荷包懸在腰間,沉下臉說:“走吧,下山!”
墨兒不知他為何心情忽然變得極壞,再不敢多言,默默地跟在後面走,暗想幸好自己沒有多嘴提起豆黃和椒香兩個新納的通房丫頭,她們雖可憐,但公子不願意要,誰也沒法子。
這裡比長安冷,雖是晴天,但太陽白白的幾乎沒有熱度,明淨忽覺得自己象一隻負重累累的馬,想保護的人沒有保護好,想喜歡的人不能喜歡,被壓制得喘不過氣來。卻還是走不出困境。
墨兒終於鼓起勇氣說:“有一件事,奴才想給公子提個醒。”
心情沉重的明淨依然面無表情:“說吧!”
“自從周姑娘進府後,公子和她為了收拾陸奶孃保護大小姐,做了許多事。除了不知道陸奶孃已經死了,其餘事情豆黃大都清楚,可能也看得出公子喜歡周姑娘,如果公子一直冷落她,奴才怕她心懷忌恨會做出什麼不利周姑娘的事,公子不可不防。”
明淨終於露出了一絲笑意,欣慰地說:“你總算長進了,說了一番有用的話。放心吧,豆黃是聰明人,又對爺忠心耿耿,深知拔出蘿蔔帶出泥的道理,若老夫人得知實情,周姑娘大不了走人,爺卻是要吃大虧的,她沒那麼蠢。而且這不過才幾日,她還抱著一線希望,不會這麼快心生怨懟,所以暫時周姑娘是安全的,其餘的事,等咱們回去再做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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