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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駙馬珠光寶氣的背影,掂著手中的荷包,轉身掩了門。
這一次來見老夫人,長生就是來顯擺富貴,因此給奴才的打賞,給大小主子的禮物都準備的極為豐厚,一付視錢財如糞土的樣子,目的就是最大限度的刺激明清兩口子。
很快有家奴跑去向老夫人報告,等他們走到二進院子,老夫人已經神色複雜地迎了出來。
今非昔比,大概常有人上門拜訪吧,她家常也穿的比較正式,外穿褐色福滿身蜀錦通袖大襖,露出下面的青金色褶裙,頭上帶了鑲著紅寶石的灰鼠皮抹額,腦後對插著六隻葫蘆金簪,已不再是那個落魄的民婦,而是受人敬仰的謝老夫人,只是尚未恢復誥命身份而已。
看著眼前珠光寶氣華麗耀眼與以前大相徑庭的兩個人,特別是幾乎脫胎換骨的長生,老夫人嘴唇嚅動了幾下,很自然地拜下去,口稱:“民婦參見公主殿下!”
長生適時的攔住下:“老夫人是長生嫡親的婆母,這又不是在外面,應行家禮才對!”
說完拉著明淨跪在菊香及時鋪好的錦墊上,朝老夫人行了大禮,在宮裡八年,她已經習慣了這個時代的禮儀。
老夫人似乎沒料到長生會真正的尊重她,眼圈有些紅,拉著她的手進了屋,心情十分複雜。她做夢也不會想到,當初那個走投無路依附謝家生活的教養姑姑,竟有著這樣的造化和身份。
她也深知,如今她一介沒有誥命的民婦所受到尊重和討好,有一部分來自裴家,而大部分都來自於這位德孝公主,因為她是德孝公主的嫡婆婆。
她是名門嫡女出身,從生下就身份尊貴受盡百般疼寵,哪怕隋唐戰亂她也沒有受過什麼苦,任外面戰亂連天,她也不過是帶著兒女從京城的謝府回到了謝家祖宅,依舊守著平穩富貴的日子。
謝家被抄,是她今生最大的恥辱和禍事,也是她受過的最大的苦難,正因為經過那種從雲端落到泥裡的感覺,她才分外珍惜現在的尊貴和安寧。
可偏偏這種尊貴和安寧是她一向打壓鄙視的庶子媳婦給她帶來的,如今她和親生的兒孫幾乎都是在仰仗她的鼻息生活。
她一邊享受著她帶來的好處,一邊從內心十分矛盾和妒忌,為什麼這種運氣落不到她的兒子和媳婦身上?難道她要靠仰人鼻息才能過上好日子?
那個瑞姑也回到了老夫人身邊,她神色複雜地打量了長生一眼,十分恭敬地帶著一眾家奴給長生和明淨磕頭,長生揮揮手。
菊香開口請她們平身,請示過老夫人之後,請瑞姑跟著她去領公主給所有家奴和幫傭的賞賜,然後再和瑞姑一起收拾長生中午小憩的屋子,就是她和明淨成親時住的那間屋子。
自從他們走後,那間屋子就鎖上了門,長生的身世揭開並受封公主後,老夫人令人把那些舊物撤去,換上了全新的錦帳等物,每日灑掃乾淨,一直空在哪裡,以備她回來祭祖省親。
老夫人令人捧了熱茶,長生笑吟吟地遞上禮單:“這麼長時間沒有來探望老夫人,是長生不孝,這是帶給您和二哥二嫂,還有幾位小侄子侄女的薄禮,還請老夫人替他們收下。”
老夫人一愣,接過來匆匆掃了幾眼,再打量一眼長生的穿戴,暗自心驚,這麼大的手筆,她到底有多富貴?
就斟酌著輕責道:“明淨看過二十無子,如今你有了身孕,自然是要萬分小心,不來就不來了,自己人不講究這個,只要你給明淨生下兒女,就是對老身最大的孝敬!”
長生正欲道謝,外面傳來林心慧放肆的聲音:“誰這麼大架子?直接把車趕進我們謝家大門了!還有沒有教養?”
老夫人聞言氣的臉都白了,長生和明淨回來,奴才敢不報告她和明清嗎?她不過不服長生忽然麻雀變鳳凰心生妒忌才亂說罷了,這種可笑的手段也使得出來?
無論她服與不服,長生如今已經是皇帝親封的大唐公主,還是炙手可熱的淮安王的嫡長女,整個謝家都在仰仗她的鼻息,她卻因為妒忌二字,連最起碼的臉面和禮儀都顧不上了,若在別的公主面前,她一介民婦早被治失儀之罪了!
長生見老夫人氣得手都抖起來,怕她受不住,正欲解釋,林心慧和明清一前一後跨進來,眼光直直地打量著華貴逼人的長生,一個妒忌難掩,一個神色複雜。
她趕緊站起來息事寧人:“老夫人未怪,都怪長生急著和老夫人敘話,還沒顧上說清楚,馬車之所以直接趕進來,是因為有兩輛馬車裡裝著很重要的東西要交給老夫人和二嫂!”
兩馬車的東西?不待明清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