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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時辰,可不就是四個小時,透過白麻紙糊的窗格,天色已經傍晚了,確實很能睡。也難怪她,這裡已是冬天,x下的大炕燒的熱乎乎,被褥柔軟潔淨,房間也暖和整潔,難怪她睡得這麼香。
“玉生,你可真能坐得住,一直陪我這麼長時間。”
玉生有些害羞地說:“是娘怕侄子們進來吵你,讓我在一旁看著。
周王氏坐在床沿,疼愛地撫摸著她的頭:“走時才到孃的肩膀上,現在比娘還高呢,我兒在宮裡受苦了。
長生就勢靠在她身上,感覺腰部被布纏得有些緊,這才想起洗澡的事:“娘,我想好好洗個澡,洗去晦氣,以後就做孃的乖女兒、玉生的好姐姐!”
周王氏和玉生都笑了起來,周王氏拍拍她的背:“這麼大的人還撒嬌,也不怕你妹妹笑話!”
長生不依地說:“我剛進宮時才十二歲,在主子面前就是奴才,哪裡有人因為我是孩子就寬容些許?如今到了孃的身邊,當然要把以前都補回來。妹妹要笑就笑吧,她在家裡有娘疼,哪知我沒娘疼的苦!”
周王氏愣住,轉過頭去不敢看長生:“娘這就和玉生給你準備熱水,你不要動,好好歇幾天腳。”
走出屋門已是熱淚盈眶。那年徵宮女,官府相中了俊秀乖巧的長生,一來實在惹不起態度強硬的官差,二來為了得到二十兩的賣身銀子貼補因為戰亂快要揭不開鍋的家,只得送她去,這可憐的孩子走時才十一歲,因為個子高些,官差非給改成了十二歲。
本來年長一歲身子骨比較強健的大女兒巧生鬧著要去,可是官府的人沒相中她。去服侍貴人,聽著好聽,誰知都受了多少委屈和隱忍?
長生只不過無意一句話,卻害娘如此傷心,見她和玉生抬著大木盆過來,懊悔地說:“娘別往心裡去,長生在宮裡一句錯話都不敢說,怎麼到了娘面前就信口胡說,可見都是娘慣的我!”
“好了孩子,過去的事咱不提了,現在回家了娘會天天疼著你。洗澡水我早燒好了,就在鍋裡焐著,好好洗去塵土,孃親手給你洗。”
長生看著周王氏清秀卻滿是滄桑的臉,點點頭,輕脆地應了一聲,怕又惹她傷心,不敢再說多餘的話。見她們出去抬水,方才想起髮髻裡還纏著四兩銀子,趕緊先行解散了,把銀子藏起來。
周王氏堅決不許長生動手,和玉生兩人很快抬了多半盆熱水,氳氤的水汽在屋裡瀰漫開來,長生想起院子幾株開得正好的菊花,看向玉生:“去幫姐姐摘些菊花瓣浸在水裡。”
“宮裡到底講究些,也不嫌菊花葯味大,不過那味道雖濃卻也清爽的很。”
金黃色的花瓣撒了一層,滿室都是香味,長生陶醉地吸一口,周王氏示意巧生出去,然後關上門拉上窗簾,開始解長生的衣帶。
長生有些害羞,自從做了二等宮女都是獨睡,而且在她心裡,根本沒有半點與周王氏親暱的記憶。
周王氏卻固執地非要親手給她洗澡,長生只好含羞依了。周王氏褪下長生的外衣和中衣,方才看到她腰上和胸上的層層纏裹,頓時愣住了,不解地看著長生。
長生想起這些年受的苦,想待明言,又怕娘傷心,就掩飾著說:“女兒是服侍宮中貴人的,怕太出色娘娘們忌諱,也不想被她們隨便送人。”
周王氏頓時明白,眼圈又紅了,女兒在宮裡受的委屈比她想象的要多的多,還好總算回家了,以後要好好疼她。不敢再細想,快速解下這些纏裹,長生曲線分明的身姿在昏暗中分外白皙晶瑩,胸前豐盈飽滿,腰肢纖細柔韌,不盈一握。
周王氏狠狠地把纏裹扔到一邊,心疼撫摸著長生身上的勒痕,眼淚一滴一滴掉進水裡:“我兒再也不用受此苦了。”
說完把長生按坐在水裡,拿起葫蘆瓢,舀起熱汽騰騰地水澆在她頭髮和身上,用粗布巾子輕輕擦拭著,彷彿長生年幼時。
長生背對她坐著,切身感受著細緻而深厚的母愛,心裡漲滿了感動。
她今天已經大概看明白,雖然家裡大事都由父親周厚純說了算,但是周王氏卻是兒女們的主心骨,一大家人的日子被她料理的妥妥貼貼。
終於洗完了,周王氏彷彿要彌補女兒這些年的虧欠,堅持不讓長生動手,洗完取出乾淨的中衣讓她換上。
“娘,那身宮裡賞的衣服,我穿回來讓大家看看皇上的恩典就行了,首飾挑幾樣銀的戴著就行,以後在家裡就穿玉生那種衣服,包袱裡就有一套,我總不能回來還做小姐不成?”
周王氏一邊擦著她溼漉漉的頭髮,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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