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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西一樣也拿不到了,妻子臨出發前想求官差拿幾件小衣服和襁褓以防孩子生在路上,都被斥責拒絕了。
官宦人家的面子尊嚴已經全無,二人只盼著能夠活下來,活到皇上回心轉意赦免他們的一天。流放途中苦不堪言,整天地整天地走路,雙腳都磨出了血泡,吃住粗劣不堪,還要被差役喝罵,兩個自小養尊處優的人何曾受過這種罪?特別是妻子還拖著身孕,堅持不下去的時候兩人恨不得去死了算了。
是妻子腹中來之不易的小生命給了他們活下去的勇氣,他們可以死,卻不能害得自己的骨肉連出生的機會也沒有,哪怕生下來淪為欽犯,只要活著就有希望。
就這樣,他們互相鼓勵,一步一步的捱著,強逼著自己活下去,可是路上實在太苦,吃的又很差,半路上孩子就早產了。
在周家人無私的幫助下,妻子疼了整整****才生下了女兒,卻一落地就沒了氣息,滿滿的希望成了空,夫妻倆抱頭大哭一場,還沒得來及太過悲痛,就被逼著趕路了。
他求周家幫助掩埋,臨行前細細地端詳了苦命的女兒幾眼,就被逼著出發了,從那以後,妻子就落下了病根,再沒有生養過,那個女兒是她唯一生下的孩子,卻永遠失去了,妻子在身心的雙重摺磨下一直體弱多病。
再後來,大哥在晉陽起事並救下了他們夫婦二人,他也為了子嗣相繼納妾,很快生下了長女安陽和一眾兒女,卻因為那個失去的女兒對安陽格外寵愛。
他一直覺得愧對妻子,愧對那個可憐的女兒,卻無法補償妻子,更無法補償那個可憐的女兒,所以無論他有多麼寵別的女人,都不允許她們對妻子不敬,更不允許她們生出取代妻子位置的心思。
甚至為了避免她們使用下作手段算計妻子,他發下了不得狠話,淮安王府除了紀玉瑤再無正妻。
如今眼見妻子對安陽的弟媳周長生格外喜愛,兩人也確實相象,她的年齡也與早夭的女兒相仿,最重要的是,她是當年的恩人周大嫂的女兒。她與妻子確實很有緣份,認她為義女雖然荒唐,但看在她膝下荒涼又體弱多病的份上,淮安王還是同意了。
只是妻子忽然卻說周長生是他們倆的親生女兒,就是當年那個在母腹中受盡折磨、生下來就早夭的女兒?
淮安王激動過後很快冷靜下來,這也太荒唐了當年那個孩子出生後他仔細檢視過,確實沒了氣息,怎麼忽然會在他們走後死而復生呢?
既是死而復生,他們才剛走不遠,周家人為什麼不追上來告訴他們夫妻倆?這二十年來也沒有半點音訊,現在卻忽然跑來說當年孩子活下來了,還與女兒安陽做了妯娌,這也太荒唐了
而且世上哪有死而復生的事?二十年過去了,那個不幸的女兒恐怕早已化做了塵土。妻子只是太可憐了,可是可憐歸可憐,李家可是皇族,血脈不容混淆,宗親不可冒認,怎麼隨隨便便就說一個不相干的女子就是自己的親生女兒?
淮安王看著妻子有了神彩的美目,彷彿又是新婚時的樣子,嘆了一口氣,柔聲道:“玉瑤,當年你確實受了很多苦,我們的女兒也確實很可憐,但事情已隔多年,你不要再想了,想多了只會更傷身體。那個周長生你若真喜歡,就認做義女吧,雖然宗室不能隨便結拜認親,我去給皇上說說應該沒問題。至於她是我們的親生女兒這句話,莫要再說了,宗室血脈,那能隨便亂說?皇上再厚待我們,也不能犯忌諱。”
紀王妃搖搖頭:“王爺,我雖然體弱多病,卻沒有傻,在沒有把握的情況又怎能隨便亂說?王爺想想看,當年周大嫂有一子一女,後來又生下一子一女,這個周長生名義是她的二女兒,卻和我們那個女兒一般大,長的又和我這樣象,不但象我,還象王爺,卻與周家人沒有半點象處,世上哪有這麼巧的事?
周大嫂是什麼人王爺也很清楚,給她十個膽她也不會做出讓自己的女兒冒認宗親之事。她能說當年我們走後孩子死而復生,肯定就是真的,這種事又不是沒有先例。長生若是周大嫂的女兒,又怎能長得象我?而與周大嫂沒有半點象處?王爺看了就會知道我沒有說假話”
淮安王遲疑起來,雖然事情已經過去了二十多年,他還是清楚地記得當年妻子在流放途中要早產臨盆,卻沒有一個人肯出手相助,是周大嫂一家無私的幫助了他們,還用自己僅有的財物來賄賂差役,又讓自己的兄弟趕車相送,這樣善良的人怎麼會做出這種事?
冒認宗親的目地無非是為了財物,可是當年恩重如山,周大嫂只要找上了門,自己為著當年的恩情都會鼎力相助,她有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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