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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過來以後,卻漸漸習慣了古文的洗煉和意境深遠,對這個時代大多數書籍都看得很流暢,要不然也不敢厚顏應聘了。
明淨回來了,捎回了家書,也捎回了主人明澈的囑咐,然後就再與她無關。對她來說,明淨回來的意義只是代表著他和明澈已經順利解決了陸奶孃和白梅的事,自己以後只需安心教養好小錦姝就行,而且有明淨在府裡,明清想做什麼,必會收斂一些吧。
太姨娘是個謹慎的人,她能提醒自己防著明清,必然是有原因的,自己再謹慎小心,總有一些事情無能為力,因為這個時代權力勝過一切,她很不爭氣地發現,自己在謝家其實是需要明淨庇護的。
小維悄悄地進來了,手裡端著一個小瓷罐,發現長生正坐在窗邊看書,長睫忽閃著,神情專注,簡單的髮髻一絲不亂,首飾簡單到寒酸,蛾眉天成脂粉未施,側臉看起來美好寧靜,讓她想起大少奶奶以前教她唸的兩句文:鴉鬢雪膚、螓首蛾眉。
而院裡,一株垂柳已有新綠點點,兩株杏樹含苞待放,日頭暖暖的照著,小維忽然覺得,這裡是整個謝府最讓人心安的地方,每次走進這個最不起眼的小院,好象把謝家的事非恩怨全關到了門外。
輕輕上前幾步,長生卻發現了她,放下書本站起來,心裡越發喜歡這個少女,明白紫葫晚飯前就會回來,所以有事提前過來說。
小維已經輕盈地進屋了,長生髮現她已經換上了輕薄的春衫,暗歎到底年輕,如今這天氣,早晚溫差大,自己卻不敢為了愛美隨性子。她開始做三等宮奴時,因為身子骨太弱,時不時傷風感冒,那時的身份,哪裡請得動什麼御醫延治,大多是周嬤嬤煮一碗蔥薑湯灌下去,然後就靠這個苦熬,幸好每一次都熬過來了。
如今雖然有謝家請醫延治,但她實在怕喝中藥湯,所以只能努力地愛惜身體不生病,比如春捂秋凍,她也知道換上顏色嬌豔的春衫要美麗婀娜得多,卻還是寧願出點薄汗,也不敢輕易脫下厚衣。
小維穿的是鵝黃色綾面夾衣和蔥綠色的六幅裙,裙裾袖口都繡了粉色的桃花,雖挽了髻,卻按照未嫁少女的裝束披了髮長長地垂在腦後,因為一路曬著太陽走來,雙頰紅得可愛。
見長生裝束依舊,自己先嗤嗤笑了:“姑娘怕冷嗎?”
長生戳了一下她的額頭,笑著說:“早春忽冷忽熱急易傷風,我不是怕冷,是怕喝藥!”
小維笑得更歡了,遞過小瓷罐:“廚房晚上做八寶飯,早早把米泡上了,這是姑娘要的淘米水,要奴婢替你澆花嗎?”
長生撲哧一聲笑了,她要淘米水哪裡是要澆花的,是用來洗臉的,只不過別人說她花樣多,才託詞澆花。小維看她笑得古怪,立即明白了:“我知道了,姑娘是用來洗臉的,以前大少奶奶就用這個洗臉,面板一直象白玉一樣,以後給奴婢勻一點也浸浸臉。”
提及林心怡,長生又沉思起來,明淨很敬重林心怡這個大嫂,也很願意幫她,得讓他想辦法進心怡院一次,儘快弄清林心怡到底是不是她前世的姐姐穿過來的。
小維不知她為何一提起大少奶奶就發呆,正訕訕地不知說什麼好,長生回過神來卻問她:“剛外面又哭又鬧卻是為什麼?好象是秀兒的聲音,她出什麼事了?”
小維方想起過來的目的,壓低聲音驚恐地說:“我過來就是告訴姑娘這事,差點給忘了,我先悄悄問了靈兒,又去鶴居堂找相好的姐妹私下問清了才敢告訴姑娘,剛就是秀兒出事了,差點嚇死人了,從沒見三爺發過這麼大脾氣,他一直是主子裡性子最好的,真真泥人也有三分性,秀兒千不該萬不該,不該仗著有二爺撐腰,處處欺凌寬容厚道的太姨娘,誰知今個全被三爺聽去了,這一次沒一個人同情她,都說她自作自受!”
長生一驚,什麼仗著有二爺撐腰?秀兒到底被怎麼了?不等她問,小維一五一十地說了下午發生的事,說到秀兒被灌了啞藥賣到遠處的窯子裡,嚇得臉都白了。
長生這才明白了為什麼明淨告誡紫葫幾句,紫葫就嚇得規規矩矩的,而秀兒卻一直那麼張狂,開始她還以為是老夫人故意指使秀兒這麼做,太姨娘大概也是這麼認為的,所以才一直百般忍聲吞氣,原來卻是明清的功勞。
也是,老夫人大事都操心不過來,丈夫已亡多年,太姨娘一直卑微忍讓,如今年歲已老,哪來這麼多醋意,用這種不上臺面的手段打壓一個老妾?何況現在看來,她是在處處拉攏明淨。
明清的手也伸得太長了吧,錦姝一個未成年的弱女,太姨娘一個卑微的年老妾室,值得他費這麼大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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