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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兒,漸覺切切磋磋,如相幽語,繼又靡靡蕩蕩,一片春聲,末卻宛宛悠悠,令人意遠。
一曲既終,湘紋推琴笑道:“汙辱了聖聽。”煬帝卻附掌道:“聽了夫人的雅奏,使朕的俗塵萬斛盡行消去。”湘紋道:“聖上謬加獎語,賤妾越發要自慚了。”
煬帝見謝夫人嬌態如畫,應對得體,便不願即時離開綺陰苑,卻笑對湘紋道:“朕思飲酒,夫人可能見許?”湘紋道:“賤妾卻不能見許。”煬帝不禁詫異道:“夫人何故見卻?”湘紋道:“聖上不見月影已是上了柳梢頭了,再行在這裡進酒,越發深夜了,蕭娘娘不要動了不安?因此賤妾不敢相留聖上飲酒。”煬帝聽了,不禁哈哈大笑道:“夫人莫將正宮視作了醋娘子,她是任朕遊幸各處,夫人何必擔心。
朕躬不但今宵在此飲酒,實對夫人說聲,今宵便在此苑留宿,不回寢宮的了,難道夫人也不見允不成?”湘紋聽了,兩朵紅雲,飛上了粉面,只是拈弄衣帶。那般識趣的美人,不待謝夫人吩咐,便徑自安排宴席。美酒盈尊,佳餚滿筵。煬帝命湘紋一同陪飲,二十個美人兒,便在一旁奏起笙歌。這時綺陰苑中,頓覺熱鬧萬分。煬帝盡情暢飲了一回。 正欲撤席的當子,一個內侍進苑拜稟道:“正宮蕭娘娘請問聖上,今宵還是留宿苑中,還是駕回顯仁宮?”煬帝向湘紋看了一眼,便對內侍道:“上覆娘娘,朕今宵留幸此處了。”
內侍回身退出。煬帝笑對湘紋道:“如何,朕的話兒,可不是哄騙夫人的。”
湘紋嬌痴道:“賤妾終是不信。”煬帝訝道:“夫人怎還不能見信?”湘紋道:“還是要來詢問的,便是令妾不信的憑證。”煬帝笑道:“詢問一聲,原是應當。
夫人便以此加罪,照了這般看來,夫人倒是個善於拈酸的醋娘子?”
這幾聲話兒,說得站在兩旁的美人,一個個齊聲大笑,湘紋也不禁低頭一笑。
煬帝便指著窗外的明月道:“時候不早了,夫人可能和朕同操《襄王夢》,不要辜負了良宵。”湘紋只是含羞不語。煬帝即上前攜了她的纖手,一同走入了內室,闔上門兒,共入羅幃。湘紋卻也意想不到,一曲《襄王夢》,作了個月老,成就好事。
正是:君皇雨露恩情重,襄王一夢證鴛盟。
欲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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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回
第四十五回惜花陳詞王桂枝得體當筵獻曲朱貴兒易服話說煬帝和湘紋,襄王一夢,證了鴛盟。好夢易醒,又是天明。煬帝起身盥洗,進過早點,謝夫人率了二十名美人,送煬帝出了綺陰苑,登輦而去,即便臨朝,朝中無甚大事,煬帝退朝回宮。蕭皇后笑對煬帝道:“西苑之樂如何?”煬帝應聲道:“西苑之樂樂不思蜀。”話畢附掌大笑,遂又命駕西苑,和蕭皇后登輦同去。中途蕭皇后對煬帝道:“從顯仁宮到西苑,聖上何不令人築一御道,直接貫通,不但便利,並且壯觀。
煬帝不禁點頭稱善。到了西苑,命輦車直臨迎暉苑,蕭皇后道:“聖上不臨他苑,徑詣迎暉,想是情有獨鍾?”煬帝也笑道:“迎暉苑為哪一位夫人主持,朕還沒有記清,愛卿偏會說嘴,什麼情有獨鍾。”蕭皇后道:“賤妾卻因聖上這般清晨,便臨此苑,故而相戲。”煬帝點頭道:“愛卿你可知道,西苑一十六苑中,清晨佳景,只有此苑獨佔其勝,朕的命駕前往,卻因此故。”蕭皇后道:“原是這般。”
煬帝指著東首那邊道:“此刻已是過了景明苑,再過了明霞、翠華兩苑,便是迎暉苑了。輦聲嶙嶙,在長渠上,曲曲彎彎地過去,到了明霞苑跟首,明霞苑的主持人張麗卿,恰在苑門前面,指揮美人們掃除花徑。
見輦車到來,上面端坐了煬帝和蕭皇后,麗卿和一般美人們,都拜服在地上,口稱接駕。煬帝在輦車上面,袍袖微抬道:“夫人請起,朕躬此刻先到迎暉一遊,少停再來。”煬帝的話兒未完,輦車早已過了明霞苑。張麗卿站起嬌軀痴痴的望了輦影,只是發怔,那般美人卻道:“聖上少停便須到來,我們快去準備準備。”麗卿笑道:“忙些什麼,聖上雖說少停再來,究要來了作準,即使來了,諸般都已舒齊,也用不到準備。”
此時煬帝的輦車,已是到了翟華苑跟首,苑中的美人,聽著了輦聲,待到出苑看時,只見輦車的影兒了。煬帝卻在輦上,指著前面道:“愛卿你瞧,那邊朱欄曲曲的所在,便是迎暉苑了。”不多時候,輦車到了迎暉門首,恰巧苑主王桂枝在花叢中灌水澆花,見煬帝和蕭皇后駕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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