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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時之風氣,內樹學術自由之規模,外來民主堡壘之稱號,違千夫之諾諾,作一士之諤諤,此其可紀念者三也。稽之往史,我民族若不能立足於中原、偏安江表,稱曰南渡。南渡之人,未有能北返者。晉人南渡,其例一也;宋人南渡,其例二也;明人南渡,其例三也。風景不殊,晉人之深悲;還我河山,宋人之虛願。吾人為第四次之南渡,乃能於不十年間,收恢復之全功,庾信不哀江南,杜甫喜收薊北,此其可紀念者四也。聯合大學初定校歌,其辭始嘆南遷流難之苦辛,中頌師生不屈之壯志,終寄最後勝利之期望;校以今日之成功,歷歷不爽,若合符契。聯合大學之終始,豈非一代之盛事、曠百世而難遇者哉!爰就歌辭,勒為碑銘。銘日:痛南渡,辭宮闕。駐衡湘,又離別。更長征,經嶢澤。望中原,遍灑血。抵絕徼,繼講說。詩書器,猶有舌。盡笳吹,情彌切。千秋恥,終已雪。見倭寇,如煙滅。起朔北,迄南越,視金甌,已無缺。大一統,無傾折,中興業,繼往烈。羅三校,兄弟列,為一體,如膠結。同艱難,共歡悅,聯合竟,使命徹。神京復,還燕碣,以此石,象堅節,紀嘉慶,告來哲。”
碑文由聯大文學院長馮友蘭撰擬,中文系教授聞一多篆刻,中文系主任羅庸書丹,號稱“現代三絕”。碑體莊嚴雄渾,氣勢恢宏,流溢著無言的神聖。
一位花了三十年時間來研究西南聯大校史的美國學者,在西南聯大建校五十週年紀念時說:“正當某些國家大量借鑑於西方教育的經驗之時,中國人卻能以他們現代化的教育制度引以自豪;並且在半個世紀以前,就能夠產生一所具有世界水平的大學,這所大學的遺產是屬於全人類的!”
一座無形的豐碑同時在聯大師生及後世的心裡巍峨樹起。
為報答雲南父老八年的恩情,應雲南省政府請求,西南聯大回遷時將師範學院留在昆明,單獨辦起了國立昆明師範學院,發展為今天的雲南師範大學。
國立西南聯合大學舊址就在雲南師大本部校園東北角,雲南師大本部大門邊牆上有朱光亞題寫的“中國歷史名校國立西南聯合大學舊址”兩行金色大字;舊址上今留存有教室兩間,紀念碑一座,另有聞一多衣冠冢和“一二·一慘案”四烈士墓。
瑰寶浩劫:清東陵的民國命運
歷史千頭萬緒,如果只用一句話來概括這個複雜的過程,其中一個答案可以是:人類歷史的過程就是一代代人出生又死去的過程。
人總會死,在火葬遠未被理解、接受和流行的時候,逝者的遺體總得埋葬起來,這就產生了墳墓。
人是感情的動物,不會讓親人暴屍野外,親人逝世躺在地下了,還要以陽間的舒適奢華標準來打理其墓地,彷彿死者還能享受到;人是等級社會的成員,死去是人生的完成,便要以墓葬來總結和證明生前地位;人是萬物之靈,天生追求“永恆”、“不朽”,總希望自己的功業、思想、精神乃至於肉體能長久地存在於這個世界上,可人生短暫無法扭轉,就把這些企望都交付給了死後的墓葬……
正是包含了這麼多的情懷和夢想,墓葬,成為凝聚人類智慧和財富的一大歷史文化成果。沉睡地下的墓穴,形成了一個豐富多彩的世界;墓葬文化,在世界各地都源遠流長。
在中國,舊石器時代的晚期,北京周口店山頂洞人把山洞上室做為居住地,下室做為葬地,體現了中國人對墓葬的初步經營;到新石器時代,仰韶聚落遺址四周壕溝有南北兩處公共墓地,墓葬逐漸形成文化;而在被稱之為“東方文明曙光”的內蒙古紅山文化遺存發現,社會上層分子不葬入普通社會成員公共墓地,而是另外選擇地點,被安葬于山頂之上,封土積石,形成獨具特色的山上積石冢。
一步步地,帝王將相、貴人富豪那宏大、奢華、精美、神秘的墓葬出現了。
為了這些豪華大墓的建設,開始出現一些專為墓葬服務的工種,比如石工、木工、漆工、窯工、畫工以及專門從事製造明器(指專供墓中死者在陰間用的器物)的工匠等;當然,看“風水”的“地師”就更加興盛。
在社會財富被大量埋藏於地下墓穴陪伴尊貴的死者的同時,一個新的“行業”不可避免地產生——盜墓。
盜墓是和人類道德準則相違背的犯罪活動:一則侵擾亡魂,侮辱屍體;二則不事生產,竊掠財物。更重要的是,墓葬本身包含了豐富、珍貴的歷史文化資訊,盜墓活動則嚴重破壞了喪葬文化遺產,使我們本可透過墓葬對歷史獲得的準確認知無法進行——這也是除了是否由國家組織認可、是否非法佔有墓穴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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