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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
而周作人對羽太信子一輩子又愛又懼,久而久之,她的態度對周作人產生了很大影響。
羽太信子在周作人耳邊的讒言能使雙方絕交成仇,可見不是一般的讒言。
1924年6月11日周氏兄弟大打出手時,在場惟一不懂日語的章廷謙後來很含糊地說:“事情的起因很可能是,周作人的老婆造謠說魯迅調戲她。”
羽太信子的話置魯迅於一個最難堪的境地——魯迅對她有不軌行為!
魯迅當時正當壯年,雖有妻室朱安,卻從來不靠近妻子,因此有人判斷其必有性壓抑,對共居一院的弟妹羽太信子不軌不是沒有可能。
具體的說法是兩種:一是魯迅偷窺羽太信子洗澡;二是魯迅晚上躲在周作人臥室窗外偷聽房事!
後一種“聽床”的說法,羽太信子不僅只跟周作人說,她在時住八道灣的魯迅友人章川島面前也公開說起。
是這兩種齷齪行為,激起周作人對魯迅的狂怒、鄙視和終身不原諒,有一定的說服力。
魯迅的形象如此冷峻,如此高深,如此偉大,這位文化巨人,真的能跟對弟妹“窺浴”和“聽床”聯絡在一起嗎?
在1949年後,由於魯迅在大陸的特殊地位,周氏兄弟失和的原因只允許被解釋為“有神經質的羽太信子的挑撥和周作人的糊塗”,但在當時這種猜測是暗中流傳甚至在周氏兄弟朋友圈內公開議論的,性格硬倔的魯迅對這一嚴重損害他人格的傳言卻始終無一言辯清。
因難言的原因失和以後,魯迅多麼想和周作人能有一次長談和溝通,可身心受到巨大創痛的周作人就是不給這個機會。魯迅對周作人的評價常用一個字:“昏”,也就是糊塗。但直到去世,魯迅也始終不願寫下一字表示自己在這件事上的清白。
如果那是真的,是魯迅覺得無顏去為自己辯護、只能承受後果嗎?如果這純屬子虛烏有,是魯迅覺得這種言論實在太無恥、太卑鄙,正常人根本無法與之辯駁嗎?
但是有人主動為魯迅辯誣。章川島說:“八道灣後院的房屋,窗戶外有土溝,還種著花卉,人是無法靠近的。”也就是窺浴和聽床在條件上不可能。對失和的真正原因,章川島說:“主要是經濟問題。她(羽太信子)揮霍得不痛快。”
許廣平對羽太信子十分憤恨,說她是“由奴隸而做穩了奴隸主”!
到20世紀90年代,魯迅逐漸走下政治神壇,這一公案可以公開討論了。魯迅之子周海嬰在《魯迅與我七十年》一書中說:
“父親與周作人在東京求學的那個年代,日本的習俗,一般家庭沐浴,男子女子進進出出,相互都不迴避。即是說,我們中國傳統道德觀念中的所謂‘男女大防’,在日本並不那麼在乎。直到臨近世紀末這風俗似乎還保持著,以致連我這樣年齡的人也曾親眼目睹過。那是70年代,我去日本訪問,有一回上廁所,看見裡面有女工在打掃,她對男士進來小解並不迴避。我反倒不好意思,找到一間有門的馬桶去方便。據上所述,再聯絡當時周氏兄弟同住一院,相互出入對方的住處原是尋常事,在這種情況之下,偶有所見什麼還值得大驚小怪嗎?退一步說,若父親存心要窺視,也毋需踏在花草雜陳的‘窗臺外’吧?”
兩人的說法,足以否定猜測和傳言。周氏兄弟失和之謎,依然籠罩在歷史的迷霧中。我們能確認的,只有周作人的滿心憤恨,和魯迅的徹骨悲涼;這中間,是一個叫羽太信子的日本女人。
懸疑重重的周氏兄弟失和案,除了這些見於文獻的內容,還有一些更為離奇的傳說。
好幾年前,我聽到這樣一個說法:魯迅和周作人在東京結識羽太信子時,本是魯迅愛上了羽太信子,並且兩人建立了戀情;然而魯迅有訂婚已久的朱安在先,他無法逆拂母親的心願拋棄朱安,又舍不下真愛的羽太信子,就與羽太信子串通,精心設計讓弟弟周作人娶了羽太信子,這樣他既可以遵守婚約娶朱安,又可以在家中日日看到羽太信子!
從此他把最常用的筆名定為“魯迅”:“魯”取自他摯愛的母親名字魯瑞,“迅”即取自羽太信子名中的“信”。在南方方言裡,這兩字讀音一致。這個筆名就是他的愛的宣言。
然而明嫁弟、實嫁兄的羽太信子後來真的愛上了這個弟弟,對自己嫁給他只是一場與其兄合作的“陰謀”而深感良心不安,就要求魯迅斷絕和她的暗中往來;魯迅不願,羽太信子無奈,就把婚姻真相告知了周作人,於是引起了八道灣衚衕十一號裡的天翻地覆和周氏兄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