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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捕。
時間進入了1911年10月10日。
這天的清晨是血色的,劉復基、彭楚蕃、楊宏勝在督署門前被斬首示眾。
二十五歲的湖北鄂城人彭楚蕃站立受刑,頭落地而身體不倒;二十八歲的湖南常德人劉復基受審時罵聲不絕,就義前高呼:“同胞速起,還我河山!”二十六歲的湖北襄陽人楊宏勝聽判後說:“好!要殺便殺!你們奴才不久就要跟隨老子了!”就義時高呼:“孫中山萬歲!未死同志萬歲!”
這讓整個封建帝國顫抖不已的英雄豪氣,成為武昌起義勝利的先聲。
已完全掌握情況的湖廣總督瑞澂部署按照名冊抓人。同時,瑞澂拍電報到北京清廷,得意洋洋地報告說,企圖“八月十五起義”的亂黨,現在已經被他搞定了。
武昌街頭,抓捕革命黨的軍警橫行,城市籠罩在一片白色恐怖中;三顆頭顱高懸示眾,鮮血還在淋漓。新軍中的革命黨人緊張得面色慘白,既然名冊落在敵手,那麼抓捕的魔爪伸過來就只在轉眼之間!就這麼等抓、等死嗎?
死中求活,奮起發難!人人心中都在這樣想,沒有指揮部了,沒有組織領導了,自發的聯絡在軍中暗地進行著。
10月10日夜,湖北新軍工程兵第八營後隊二排排長陶啟勝帶著兩護兵來到營房。陶啟勝的弟弟陶啟元是革命立場,他感覺立即要有大事發生,就通知哥哥遁走避避,並隨口說了他哥排裡的金兆龍是革命黨。不料陶排長十分忠於清朝,來捕金兆龍了。
陶啟勝先和顏悅色地叫出金兆龍,然後臉一沉:“好小子,你膽子不小,竟敢造反!捆起來!”
被護兵捆綁的金兆龍一邊掙扎,一邊朝周圍喊道:“還不動手,等到什麼時候?!”
不能再等!旁邊的革命黨人士兵程定國使勁一槍拖,砸在陶啟勝腦袋上,頓時血流如注;程定國又調轉槍口,朝陶啟勝“怦”地一槍!
武昌起義的第一槍,劃破了漆黑的夜空。
聞聲趕來的革命黨人、班長熊秉坤正與身負重傷、狼狽逃竄的陶啟勝相遇,熊秉坤也拔槍朝他就是一下。
這兩聲槍響就是武昌起義的發令搶。在大搜捕中如熱鍋上螞蟻的新軍中革命黨人激動地紛紛一躍而起:“起義了,起義了!”
辛亥革命的大幕正式拉開。
熊秉坤吹響哨子,集合了四十多人,向楚望臺軍械庫進發;第二十一混成協輜重第十一營點燃馬草,向城內撲去;第二十九標也殺奔楚望臺。幾路人馬匯合,擊退不多的守軍,拿下了楚望臺軍械庫。數萬支槍,無數子彈、炸彈掌握在革命軍手裡了。
在楚望臺軍械庫,第一批起義士兵中職銜最高的左隊隊長(連長)吳兆麟被推選為臨時總指揮。
半小時後,革命軍佔領楚望臺南的憲兵營。起義開始時還在猶豫觀望的各部隊士兵也揭竿而起,起義隊伍迅速擴大到兩千多人。
革命軍兵分三路,向湖北清政權的標誌——湖廣總督署發起總攻。
守衛總督衙門的衛兵有幾百人,在革命軍的炮火中拼死抵抗,總督瑞澂在院內團團打轉,連說:“炮彈不長眼睛,炮彈不長眼睛!”終於不顧體面,命手下在衙門後圍牆上開啟一個洞,帶衛兵鑽洞而出,出文昌門直奔停在江邊的軍艦。
總督就這麼跑了,第八鎮統制張彪本來手上還有不少軍隊,頓時也象洩了氣的皮球,再無鬥志,退守漢口劉家廟。
一夜戰鬥,第二天早上,武昌城內街道遍插革命旗幟,黃鶴樓上升起一面鮮豔的鐵血十八星旗。十八星代表長城以南的十八省,這是第一面民國旗幟。
兩千多年的封建君主專制,二百六十多年的清王朝,在武昌轟然倒下了第一塊多米諾骨牌。
起義前的形勢那麼兇險,起義的勝利又來得這麼快,人們不禁要問,武漢的清軍怎不來撲滅?武漢清軍有多少兵力?
駐紮武漢的清軍共有四個單位,分別是第八鎮(統制張彪)、第二十一混成旅(協統黎元洪)、巡防營(瑞澂直接統率)和水師(統領陳得龍),一共是二十三個營、兩個隊,總兵力大約一萬一千七百五十人;而新軍中的革命黨人竟達到了五千七百多!而且天賜良機,因為四川爆發“保路風潮”,部分湖北新軍在那時調入四川,武漢是防務最空虛的時候。
四川保路運動,是這個1911年中國又一大事,時間上處於黃花崗起義和武昌起義之間。我們看到,東南沿海的起義被鎮壓之後,西部的四川卻立即唱響了反抗的強音,真正叫此伏彼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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