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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每期三個月(後改為半年)。甲班畢業後再訓乙班。參加訓練的學員,每人都發九響毛瑟槍一支,畢業後大都分配到全省各地充當警官,所以又稱警官學堂。
這個職務令徐錫麟欣喜。巡警學堂類似今天的警官學院,會辦就是副院長,院長叫總辦。當時的安徽巡警學堂總辦是一個退了二線在休養的老頭,因此徐錫麟就是實際上的負責人。警官學堂對安徽省來說十分重要,負責這個學堂,不愁沒有機會接觸恩銘這個皖省頭號大員;另外,這個學堂的學生都是帶槍的,教育好了他們,就是起事的基本力量。
一邊嚴格訓練學生,一邊向學生灌輸革命道理,同時徐錫麟還在四方聯絡,並帶著學生骨幹出集賢關,遊覽龍珠山、觀音閣,暗中觀察地形,繪製軍事地圖。
密謀起事的徐錫麟的表現漸漸引起了機靈人的注意。學堂裡一個叫顧松的收支委員,發現徐錫麟有數筆賬目不清,而且發現這位會辦課上言論大膽,課下行蹤詭秘,於是暗暗觀察,還私拆了徐錫麟的信件。
顧松很快確認了徐錫麟的圖謀,大驚之餘,趕緊屁顛顛彙報給恩銘,說這個貌似忠誠的徐錫麟是革命黨。恩銘聽了一笑,說:“革命不是咋撥出來的,革命黨也不是咋呼咋呼就算了的;徐會辦那是咋呼,不是革命,你多心了。”
這位唇上留著兩撇濃密八字須的封疆大吏、皇親國戚對自己的判斷很有信心:一則徐錫麟的推薦人是自己的老師俞廉三,俞前巡撫的表侄怎麼會是革命黨?自己革自己的命不成?二則徐錫麟來安慶後在他的器重下仕途順利,前程無量——放著好好的官不做,去做把腦袋拴在褲腰帶上的革命黨,徐錫麟瘋了?而且,恩銘這個年齡和閱歷的人對徐錫麟這樣的知識青年再瞭解不過,不外乎一個有些新思想就愛表現一番、以敢說怪話為榮的的“憤青”罷了。
他沒把顧松的彙報當回事,但出於警惕和對徐錫麟的告誡,恩銘有意當面對他說:有人說你是革命黨呢。徐錫麟不屑地回道:大人明鑑。一副懶得申辯的模樣,恩銘就更加放心了。
恩銘的大意,使他向鬼門關又靠近了一步。
這個時候的徐錫麟,已經和浙江的秋瑾商議好,於1907年7月浙皖兩省同時起義。
清明節那天,光復會召集負責浙、皖兩省起義的會黨首領在紹興大禹陵秘密開會,會上決定建立光復軍,大家推舉徐錫麟為首領,秋瑾為協領。會上確定於1907年7月8日,乘安慶巡警學堂舉行學生畢業典禮的時機,由徐錫麟率領光復軍起義,佔領安慶城。浙江義軍由秋瑾負責,19日起義,攻佔杭州,進而兩軍會合,奪取南京。
這個起義的時間,因事態變化,一改又改。
秋瑾原擬7月6日起事,徐錫麟說準備不及,改在8日,這一天是警官學堂畢業典禮,恩銘要到場發表重要講話,正好下手;說好是8日,卻又發生了黨人葉仰高被捕的意外,葉仰高被抓後不堪酷刑折磨,將他所知的黨人名單等資訊倒了出來,於是安慶全城搜捕。幸好,徐錫麟他們的往來聯絡全用化名。
於是千鈞一髮的時刻出現了:恩銘破獲此等大案,立即招來他信任的巡警處會辦徐錫麟,要求徐會辦立即按名單抓人;而徐錫麟拿到一看,名單上第一個“光漢子”正是自己!強做鎮定的徐錫麟一邊拍胸脯表二日之內必把亂黨抓乾淨的決心,一邊暗中咬牙——夜長夢多,越快越好了!
完全矇在鼓裡的恩銘似乎是體貼革命黨人心思,還主動將起義向前推了兩天:本來是7月8號警官學堂畢業典禮,可他說他的一個叫張次山的幕友的老母這一天過八十大壽,他要去祝賀,指示徐錫麟把畢業典禮提前到6號。
起義日期兜了一圈,就這麼戲劇性地又回到了當初秋瑾主張的那個日子。
7月5日,徐錫麟向恩銘呈上請帖:“安徽巡警學堂訂立於五月廿八日 (農曆)首屆畢業生大會,敬請撫臺大人蒞臨訓示。”
公元1907年7月6日,安徽巡警學堂首屆畢業生在禮堂外臺階下列隊如儀,學堂會辦徐錫麟一身戎裝站在臺階上等待巡撫恩銘蒞臨,他的兩個助手馬宗漢、陳伯平分別把守著左右甬道。
學堂全體學生按保衛要求,所有槍械均是空槍。就在恩銘現身之前,有關人員還特意下掉了徐錫麟腰佩的手槍。然而,革命黨人對此已準備好了。
上午9時,恩銘在安徽省數位高官的簇擁下駕臨學堂,距發動起義已只彈指之間了。
官生班的學生首先向恩銘行禮,恩銘答禮。
下面該兵生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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