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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七如蒙大赦一般,趕忙爬了起來,低頭彎腰走在前面,將張韋引致一處廂房。這個房間雖然不大,但裝點的卻很別緻,門口一處繡著青松的輕紗屏風,後面擺著一個圓桌,一個書案,燭火通明,照得整個房間亮堂堂的。
趙七不等張韋吩咐,趕忙命廚房重新燃灶做些拿手的美味,又讓小二沏了一壺香茗,自己則不知從哪裡搬來了十數卷帛書,堆在了張韋的面前,然後低頭垂首而立,就似犯錯的孩子在等待訓話一樣。
張韋隨手拿起幾本帛書,裝樣子看了看,然後往回一扔,問道:“你這是何意?”
趙七趕忙答道:“這些是一年多來客棧的賬目,還請東家的查閱!”
張韋怎能看懂文字,更何況是賬目了,他擺了擺手道:“我怎能看完這許多賬目,明日我還有要事要辦,你就簡單說說罷!”
趙七喏了一聲,說道:“外黃縣隸屬陳留郡,卻毗鄰東郡,近年來東郡匪患不斷,不少大戶南下避難,常常有人路過或久居與此,是以客棧的生意還算紅火,共計收入白銀二千兩七百六十三兩四四十三錢!由於瘟疫流行,很多外縣人都慕名至濟陽求醫,而外黃縣又距濟陽最近,是以生意格外的好,只這三個月便已入白銀一萬五千兩。”
張韋心道:“你這奸商,坐地起價,住宿一夜比平時高了幾十倍,可不是日進斗金麼?”不過此時他代表的是趙家,自然不會把心裡話說出來,只是略微的點了點頭,以示肯定,趁機問道:“卻不知這濟陽的神醫是真是假,為何如此出名?”
趙七見得到了張韋的肯定,不禁心花怒放,趕忙答道:“回東家的話,據這些日子留宿的大爺們講,濟陽出現了一位仙姑,道行頗深,能以符水治病,只要病者誠心向善,飲用之後,無論大病小情無不治癒!神奇的很!”
本以為濟陽的神醫會是華佗,到頭來卻是什麼仙姑,這莫不會又是真天教的把戲?張韋一陣失望:符水治病,這一點科學根據都沒有,實在太扯了!若是喝水都能真有如此神效,那還需要大夫做什麼?只不過這些話他也只能想想,即便跟趙七說了,他也聽不懂,所以他輕嘆了一聲,搖了搖頭。
趙七見他不信,趕忙又說道:“此事小人雖未親見,但小人的親戚前些日子不幸染上了瘟疫,就是求了一劑符水,不到半月,病就好了!況且若非符水有治病療傷的神效,又如何有這許多人不遠千里趕來求醫了?”
張韋被他說得有些心動,畢竟既然已經來了,總須試一試,於是道:“也罷,我明早便啟程去濟陽,求一劑符水,但願如你所言有治病癒傷之神效!”
趙七提議道:“東家若要求符水,只怕也是不易,據說那仙姑每日只醫十人,如今在濟陽住了三月,雖然治癒了不少人,但是前來求醫的人絡繹不絕,只怕等輪到東家,少說也得個把月。不如小人命下人前去等候,待到東家時,您再移駕前往卻也不遲!”
張韋著急道:“還需等個把月?救人如救火,哪能等得那許久?難道就沒有些走捷徑的法子?”
趙七沉吟了一會,道:“聽聞那仙姑言出必行,她說每日醫十人,那便是十人,決不會破例,但是我們可以從那些求醫之人身上想些法子,不過那就得靠東家您自己了,明日我派上幾個得力的夥計跟您過去,再帶上些銀子,也許會派上用場。”
張韋趕忙起身做了一揖道:“如此甚好,那就有勞掌櫃了!”
趙七連忙躬身作揖回禮,他不敢對張韋不敬,是以身體彎成了標準的直角,手都快貼到地面了:“不敢受東家大禮,這些都是小人的本分,祝願東家馬到功成,順利求得符水!”
不一會飯菜端了上來,都是一些精緻的菜餚,張韋草草的吃了幾口,倒床便睡,騎馬奔波了一天,沒多久,便進入了夢鄉。
次日一早,趙七親自將張韋叫醒,又請來了兩個侍女伺候他穿衣洗漱。張韋本不習慣別人伺候,但既然趙七把自己認作東家,就總得有點東家的樣子,所以他也不推辭,就在椅子上一坐,任侍女施為。
少頃,張韋走出房門時,趙七和手下不由得眼前一亮,只覺張韋風度翩翩,器宇軒昂,眉宇間隱然有股英氣。所謂人靠衣裝便是如此,張韋之前穿著隨便,髮髻也是簡單的一紈了事,而蘭香和蘭瑩平時只懂如何服侍女主人,自然對張韋的打扮幫不上忙,如今只稍一修飾,登時增色不少,儼然有種富商貴族的感覺。
趙七見狀自是讚不絕口,張韋很少聽人誇讚容貌,不禁有些拘謹,剛走出客棧,卻見數輛馬車早等在那裡,清一色全是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