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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口令!”獨立營北面警戒的哨兵看見幾十個人遠遠走來,三十米外拉動了槍栓。
“雷鳴!是我。”何冬領頭走在前面:“快去通知營長和教導員,國軍26團上官團長一行來訪。”
接到哨兵的訊息,兩人對視了一眼。
“老何怎麼把上官給帶回來了?”趙春山感覺有些突然:“教導員,這在唱哪出戏?”
“老何定有他的道理,先讓進來再談。”陳楚風接著沒忘開玩笑:“說不定他這個敵工處長把工作給上官雲湘做通,26團要投我們八路軍了。”
陳楚風一面吩咐戰士在院子裡麵點上火把,一面拉趙春山:“也是友軍,按國民黨的軍銜論,還高過你我,好歹也該出去迎接一下,免得別人說我們八路軍不懂禮。”
(二)
“啪”——一顆雙面凸白色貝殼棋子打在淺黃的榧木棋墩上。
日本華北派遣軍少將高參池田茂昭看著對面的高鳳遠落下一手棋,吸了一口氣:“高桑,這手棋的……我的不明白!”
這是太原城,日本華北派遣軍駐太原司令部的一間辦公室。
司令部所在地據說以前是前清一位大員的府邸。院子很大,燈光下,各色兵佐進進出出忙碌不停。這間辦公室在院子一側,有些偏安一隅的意思。不過,這間辦公室主人的話可是連司令都要考慮的,因為,池田茂昭是陸軍參謀總部直接派到中國華北的。這點,從主人能使用院子裡面這間面積最大的辦公室也能看出。而據說池田的任務很機密很含糊——特別行動。
站立在遠處的一等兵河原正在用一套中國景德鎮出產的三件茶具給池田泡茶,聽到池田的聲音,懶洋洋地往棋盤上看了一眼,心裡想:真是兩個臭棋啊。
一等兵河原小男來到###華北已經半年了,日中聖戰爆發後第四年,身為日本關西棋院專業三段棋士的他經不住國內高漲的“為天皇陛下到###戰死”的狂熱呼聲,稀裡糊塗地來到中國。所幸圍棋職業三段的身份讓他得到了喜好圍棋的池田茂昭的青睞,一道命令喚到自己身邊做了勤務兵,閒暇陪池田少將下棋解悶。不過,以河原小男的專業眼光來看,池田將軍與這個常出入司令部下棋的###對手的武藝實在是很不堪。
日本圍棋約在中國南北朝時期傳自中國,近代幾百年來在日本近代棋家嘔心瀝血之研習下早已不知道超出中國水平多遠!明治末年,方圓社的高部道平五段來華訪問,堂堂大清滿朝國手皆被讓兩子而勝少負多。更讓中國棋手想不通甚至絕對不相信的是:高部道平五段自陳日本國內還有棋界領袖秀哉名人要授自己兩子!
想到這裡,河原小男給池田將軍上茶,心裡嘀咕:這兩個擺石頭的人恐怕一輩子都是不知道在棋道上面,被讓兩子是多麼大的差距!
“河原君,為什麼不給客人上茶?”池田眼睛盯著棋盤,話語裡面有責備的意思。
這位需要堂堂大日本皇軍一等兵河原奉茶的###人此刻正笑意淺淺地望著自己,他約莫四十歲,國字臉,穿一件傳統的灰色長衫。左手握著一把竹質扇子,並不開啟。
河原不太情願地,心裡想:“將軍和這個###人交往,怕是有將軍的考慮的吧!”
“高桑,聽說中國宋朝有位趙詩人,寫過一首很著名的棋詩?”池田落子後問道。他對中國文化、風俗、歷史都有些瞭解,中國話也聽得過去:“黃梅時節?約人下棋的……”
被稱為“高桑”的高鳳遠的身份是太原維持會的副會長,詩書世家,祖上有人在清朝做過道臺。年輕時候留過洋,本人在日軍情報部門留下的資料是去1909年公派去了法國,學習建築。
聞言高鳳遠點頭笑:“池田將軍,確實如此。這位趙師秀詩人的詩是這樣的——‘黃梅時節家家雨,青草池塘處處蛙。有約不至過夜半,閒敲棋子落燈花。’”
然後高鳳遠給池田解釋,說得池田一個勁兒讚歎“很有詩意!很有雅意!”
一個小時之後,一個掛少佐軍銜的參謀打破了房間的寧靜,他走到門口先喊報告立正:“將軍,這是您要我擬的作戰計劃,送司令前先請您簽字。”
池田抬起頭,對著對面的對手說:“高桑,現在盤上的戰鬥真激烈啊。對不起,今天先封盤,我們明日再戰吧。昨天開會談到的籌款籌糧的事情,皇軍還要大大地依靠你們,拜託了!”
高風遠剛才被參謀一連串的日語從棋盤上驚起,聞言點點頭:“好,池田將軍,封盤,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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