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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倪就勒格當中拿仔念五塊,存勒巡捕房裡,難末放倪出來格。今朝是八月半,就弄格種勿色頭事體,倪勿高興哉,所以就轉去格。”黃子文聽了,方才明白。心裡一想:“剛才買東西剩下來的二十多塊洋錢,被她拿去了念五塊,所有也不過兩三塊洋錢了,索性送給她吧。”但無緣無故出了這注洋錢,未免冤枉,然而也不能說了,當時垂首不語。如玉坐了一回自去,黃子文還去應酬了兩三處,方才回到華安裡。
次日已是十六了,節已過了,田雁門的款子也去其大半了,不能不趕緊辦些印書的材料,撐起一個空場面。將來就是缺本,在田雁門前也有一個交代。主意定了,便去尋了一個鉛字機器的掮客,一共在內,說明白是一千五百塊洋錢。先付五百塊,到過年再付五百塊,到明年五月節再付五百塊。等到合同訂好,黃子文便到莊上,劃了一張五百塊洋錢的即期票子。交割清楚,便在樓上樓下陳設起來。又招了幾個排字的工人,搖機器的工人,將就弄起,揀定了八月二十六日開局。這日向九華樓定了兩席酒,請了陸鷲公、王開化、沈自由、李平等那班人。只有陸鷲公回說有事不能來,其餘都到了。少不得都要叫局,鬧到半夜,方才散去。黃子文又想到譯書一節,便請了兩個讀過幾個月東文的,講明白每一千字只出一塊洋錢。那兩個人起先不肯,後來一想,譬如在家中閒坐,就答應了。黃子文把校對的事情,也託了他們,樂得自己花天酒地。兩月之後,果然譯出一部《自由原理》。黃子文也不曾看,便叫排櫻等到排印成了,封了十部,寄給田雁門。
田雁門回家之後,正在記掛黃子文,忽然接到郵政局寄來一個大包,拆開一看,原來是黃子文寄來的信。信上說的天花亂附:開局之日,各國知名之士俱到,由日本橫田武太郎演說,如何如何熱鬧。後面又說:“現在譯出《自由原理》一書,附去呈政。”那些話頭。田雁門喜之不荊等到開啟那書一看,原來只有薄薄的一本兒,加以字跡模糊,紙張粗糙,便有幾分不快。再看那序文道:自由者,如人日用起居之物,不可一日而廢者也。
故法以自由,遂推倒拿破允之虐政;美以自由,遂贊成華盛頓之大功。我中國二千餘年,四萬萬眾,其不講自由也,如山谷之閉塞,如河道之湮淤;所謂黃帝子孫的種種同胞,皆沉埋於黑暗世界之下。
嗚呼!人心憒憒,世道昏昏!不自由毋寧死!
此歐洲各國上中下三等社會人之口頭禪也。我中國安有如此之一日哉?是書為日本博藤太谷原著,闡發自由之理,如經有緯,如絲有綸。志士黃君子文及某某二君,以六十日之侷促,成三萬言之豐富,誠擎天之一柱,照夜之一燈也。但使人人讀之,而勃發其自由之理想。我中國前途,其有望乎?
時在某年某月
鄒仁識
田雁門看了,心裡想道:“這篇序文,寥寥數行,也說不出什麼道理來。看來這位鄒公手筆,也不過如此!”及至一頁一頁翻閱下去,那些“之”字“的”字用的都不是地方,心裡更加幾分不快。隨手寫了一封回信,虛庚了幾句,把書擱在一邊。自此之後,便接到黃子文好幾封信,無非說款項不足,求他再匯幾千銀子,以資接濟云云,田雁門置諸不理。
光陰似箭,日月如梭,已到隆冬時候,看看將近送灶的日子了。忽然電報局送進一封急電。拆了開來,拿《電報新編》逐字查去,只見寫的是:廣東省城朝天街田雁門鑑:局款速匯一二千金,免得支絀。否則即將閉歇,候復。文叩馬。
原來是二十一發的。田雁門不覺著惱起來,隨手擬了一個電稿,叫家人送到電報局裡去。不到四點鐘,到了上海。上海電報局裡,照著寫明瞭號碼,送到華安裡黃子文那邊去。
黃子文這幾日正是上天無路,入地無門,專等田雁門款子來開銷那些嫖帳。這日接到回電,譯將出來,原來是:馬電已悉。年底款不能籌,祈諒。餘聽裁酌。雁復梗。
黃子文看了,如一瓢涼水,從頂門上灌直下來。
欲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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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回 學切口中途逢小竊 搭架子特地請名醫
卻說黃子文正在為難時候,得了田雁門的一個電報,回覆他沒有錢了。黃子文賽過頂門上打了一個焦雷。看看時候已是年終,那些派帳條子幾乎踏穿門檻。書局裡的工匠又鬧著要算薪資,廚房裡有兩天不開飯了。黃子文此時上天無路,入地無門,只有咳聲嘆氣而已。
直到了送灶日子,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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