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顯然,拜瑞並沒把這件事看得多麼嚴重。“‘我知道去年夏天你們幹了什麼
’……胡說八道!”他滿不在乎地大叫,“沒什麼大不了的!”
“我們需要幫助。”海倫焦急地說。
“幫助?我說,你們倆真應該好好照照鏡子,”拜瑞好整以暇地上下打量著
兩個女孩子,就像一個浪蕩的人在調情:“你們難看死了。”
“你……真混帳!”海倫憤怒地叫了起來。
朱莉攔住了衝動的海倫,對拜瑞說:“你不能坐視不管。”
拜瑞也明白,大家都是當事人,誰也脫不了干係,但是他很難想象去年夏天
的那個夜晚,在那個寂靜的海邊,他們處理這件事時還會有一雙眼睛在注視著他
們!這使他感到不舒服,甚至有些恐懼,那裡絕對不會有另外的人,除非那是鬼
魂。
“簡直荒謬!”拜瑞不想把自己的思緒引到那些不合邏輯的推斷中,“可能
兩件事根本沒關係,你去年夏天干的事多著呢。“
“可謀殺只有一件。”朱莉冷冷地回了一句。
拜瑞被這個詞嚇壞了,他急忙低聲吼道:“閉嘴!”又小心地回頭看看——
裡屋的門雖然敞開著,但是他媽媽正拿著電話在興致勃勃地聊天,根本沒有注意
到這邊的事情。
拜瑞壓低聲音,堅持道:“我們沒有謀殺誰。”
“你們推他下去的時候,他還沒有死。”朱莉痛苦地說。去年夏天那一幕不
知多少次在她的夢中出現,每次醒來,她都是一身大汗。這種精神的折磨她又不
能向任何人說,現在,她必須要正視這一問題了。
海倫沒有想到朱莉會把這件事重新提起,而且把它定性為謀殺。她是幫助拜
瑞一起把那個人推下海的,其實,這種事情放在誰的身上都不好受,海倫同樣也
在受著良心的煎熬,她只是採取了迴避的態度,不去想它。現在,這個惡夢重新
提起就像一根針,紮在她的心上,使她的迴避政策徹底被粉碎了。她只好打斷二
人的爭吵,無助地央求道:“
又要講嗎?那是……意外。“
“他叫……”朱莉調整了一下呼吸,慢慢地說出一個名字:“大衛。伊根。
“
“誰?”拜瑞一愣。
“大衛。伊根,他是三週後被發現的。”朱莉平靜地說:“屍體困在碼頭附
近的蝦網裡,都見報了。警方說是意外遇溺,“她苦笑了一下,”但事實是
……他因我們
而死。“
拜瑞沒吭聲,他看了看兩個女孩,半晌,他問道:“雷伊呢?有給他看過嗎
?“
朱莉搖了搖頭:“我去年夏天之後就沒見過他。”她看了看對方不解的目光
,補充道:“我們分手了,聽說他去北邊了。”
拜瑞撓了撓頭,困惑地自語道:“就算那天晚上有人看見了,但幹嘛一年後
才發信?我說……是瘋子在胡鬧……“
突然,他的腦海中一亮:“……馬克斯!”
海倫一愣,她沒有明白拜瑞的想法,但是朱莉聽懂了。
“馬克斯?你說馬克斯?”
拜瑞的眼前又浮現出那個夏夜的情景,他肯定地點點頭:“還有誰呢?就他
在場。“
小鎮的漁場是一個不大的場地,除了那幾間儲藏和中轉的魚倉庫房子以外,
在門前寬敞的院落中只有一些魚網和幾條倒扣在地上的船。空氣中飄浮著那股似
乎總也散不掉的濃濃的魚腥味。一般很少有閒人在這裡逛蕩。
對這個小漁場,拜瑞並不陌生,那是他們童年的樂園,小的時候他常來這裡
玩。儘管長大後他已經有好多年沒有再來這裡,但是,對這裡的一切他依舊很熟
悉。
拜瑞大步走向那間對魚進行初加工的舊房子,快到門口時,他轉身對朱莉和
海倫吩咐道
:“你們倆留在這裡。”
朱莉擔心地問道:“你打算怎麼辦?”
“我有分寸。”
在加工屋裡,馬克斯正在搬一筐魚。門口的陽光突然暗了下來,他困惑地抬
起頭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