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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張照片就是她們結婚時拍的。然而這似乎註定是一段不詳的婚姻,僅隔半年之後鄭之桐就死於了一場不尋常的離奇車禍。婚姻對他們來說並不是痛苦的終結,而是悲劇的開始!
(來吧,你躲不了,小子!出來捱揍吧!你必須要償還!)
看著照片中已逝去的青春歲月,李豔紅不禁伸手輕摸了一把自己的臉龐,生起了一種物是人非的傷感。其實,雖說快要近60歲了,但李豔紅看著卻並不顯老,一頭秀髮至今也不曾有一根銀絲,面板也不垂馳,一副身材倒像30多歲的年季,這確實讓不少現在的年輕女孩都羨慕不已。
李豔紅是省人民醫院資深的麻醉師,還不到退休年齡,至今依然活躍在手術檯前。
自從丈夫去世後,李豔紅便一直獨身一人和她的兒子李聰生活,就在上個月國慶節,李聰和報社的一個女孩結婚,搬出去住以後,她這才有了一種淡淡的孤寂感。憑心而論,李聰從小就是個懂事孝順的孩子,對兒媳,她也是很滿意的,但她卻不願和他們同住,而是獨居在這當年父親留下的一幢獨院中,她倒是想讓他們搬回來。尤其盼望他們能早日給自己生個大胖小子,那樣的話她也就可以退休回家,安享天倫了。可這話也沒來得及說,今天早上李聰就和單位的小彭一塊到她當年待過的坪山出差去了。
想到當年的坪山,李豔紅的內心充滿了追憶,但更多的卻是那種刻骨的痛苦和不堪回首的殘破回憶。自從30年前離開了那個曾經留下了他青春夢想而又帶給她傷害多過慰籍的彷徨之地,她就再也沒有踏回去過一步,她甚至從不在別人面前提起坪山這個地名。
而就在今天李聰李聰卻不顧她的反對,和同單位的小彭一早去了坪山出差。而且走了後就一直沒有音訊,電話也打不通。就在剛才,她忍不住給兒媳打了個詢問的電話,雖然兒媳說他們已平安到達,但她心裡卻仍然有些將信將疑忐忑不安。
李豔紅將照片拿來在手中輕輕揩了揩並不花的玻璃鏡面,記憶又一下子回到了當年的坪山。
(空氣裡充滿了熟悉的萊蘇水的味道。來吧小子,伸出屁股等著捱揍吧!你跑不了的!)
1975年的12月28日,是坪山縣人民醫院各科室分配接受州醫專實習生的日子。鄭之桐所在的外科是由他來接人的,而李豔紅所在的麻醉科卻沒有相對口的實習生,可是因為鄭之桐的緣故,李豔紅並沒有馬上走開,而是留了下來。
“下面,我宣佈一下各科室的實習人員分配名單,請唸到名字的同志跟各科的接待人員去報到。”院長王歧州說話時翻開了面前桌子上的資料夾。
“趙建華,李江,內科。”隨著王歧州的話音一落,兩個年輕小夥已從下面的佇列中站出來 跟著內科來的醫生走出了院辦。
“劉小麗,王豔;婦產科。李得志,中醫科......”隨著宣讀聲,越來越多的年輕見習醫生陸續隨來帶人的工作人員離開了。此時下面還坐著三四名學員。鄭之桐轉頭看了一眼,發現昨天代表學生髮言的廖琳也還坐在下面,一雙含煙帶笑的眼睛此時正望著自己。鄭之桐這一轉頭,倒是她沒想到。兩雙眼睛一下子碰撞在了一起,看到廖琳因為這突如其來的意外而羞得緋紅的臉和卻依然執著沒有轉開的眼,鄭之桐反倒心裡一慌連忙移開視線,下意識地用手抽了下眼鏡。
“廖琳,胡小月;外科。”說話間,廖琳和一個身材嬌小的女孩站了起來。
“你們就跟著鄭大夫去吧。”王歧州看了鄭之桐一眼接著說:“之桐,小廖是醫專的優秀畢業生,老家也是我們坪山縣的,小胡是護理專業的,你可要好好幫助它們哪!”
“王院長,您放心,我知道了。”鄭之桐向廖琳和胡小月微笑點了點頭。
“請鄭大夫以後多幫助我們!”胡小月笑嘻嘻的說。
“不客氣,只要你們肯學,我一定盡力。”鄭之桐說完,依舊微笑看著廖琳和胡小月。
廖琳耳根一熱,兩片紅暈又飛上了面頰,只是低頭不語。
這一切卻沒有逃過李豔紅的眼睛。
走在回外科辦公室的楊臘樹大道上,兩個年青的女孩就緊緊跟在鄭之桐身後。走了沒一段,就聽後面的胡小月叫道:“哎呀,鄭大夫,你走那麼快,[奇+書網…QISuu。cOm]我們都跟不上了,等一等嘛!”
鄭之桐連忙停下腳步,回頭歉意的一笑。
“啊,對不起,平時走路都習慣了也沒感覺到快,我等你們,等你們!”
“這才象個紳士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