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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早凋的葉片會在秋風中打著旋飄然落地,象在空中完成了一段憂鬱而華美的華爾茲。陽光濾過蔚藍的天空,將大樹斑駁的影子投映到地面上,構成一幅奇異靈動的地圖。
踩著“咯吱”作響的木樓板,他們找到了靠北面行政樓上的院長辦公室。樓道里的人都顯得神色匆匆的,似乎都在異常的忙碌,他們一個個看起來神色呆板,就算偶爾迎面有人看他們一眼也顯得那麼漫不經心,雙唇緊抿,彷彿他們根本不屬於這個世界。
“這幢樓可真夠年代了,或許早該在搬遷或拆毀之列了,也許它有一天會轟然倒塌,那這些形色匆匆的人呢?他們一定會被埋在土礫中和這幢該死的房子一起作古。”這句話忽然象電影臺詞似地閃回在彭哲的腦海裡。他有一種奇怪的感覺,但說不好是什麼,輕咳了一聲,抬頭時,他們已到了走廊盡頭的院長辦公室門口。
李聰敲了敲敞開的門。
“請進。”從裡面傳來毫無感情的聲音。
姜傑銘坐在寬大的棕色木質辦公桌後,高大的辦公椅背要高出他頭頂約一個頭位。這位略顯發福的中年人沒有穿白大褂,他穿著一套灰色的制式西服,沒有打領帶〃奇+………書……………網…QISuu。cOm〃,白襯衣的領子隨意地翻到了脖子的兩側,這和他白白的面板倒有些相得益彰,他抬頭看著兩個進來的年輕人,伸手在光滑的下巴上抹了一把,露出了一臉典型的公關式微笑。
“你們找誰?有什麼事嗎?”
“噢,是這樣的姜院長……”李聰報以笑臉,並動作迅速地從口袋中摸出一根香菸敬到他面前。
姜傑銘用手一擋。他並沒有還以同樣的熱情,笑容也象變戲法似地從他臉上消失了。”不吸,你有什麼事?”他說完端起桌上的紫砂杯呷了一口茶湯。
他的辦公桌顯得整潔乾淨,右手邊是一臺臺式的白色電腦,左邊有兩個塞滿了檔案的塑膠夾子,一部紅色的電話就放在資料夾的旁邊,而他胸前正有一摞攤開的檔案。他看到彭哲的眼神便下意識地將手邊的檔案合上,在大靠椅中挪了下身子。
“我很忙!”他說完便將兩手一合,十指交錯放到了桌沿上。
“姜院長,對不起,打擾您了。是這樣的,我叫彭哲,這位是我的同學李聰。”
“同學?”姜傑銘一聳眉頭。
“我們是雲都醫學院研究生部的應屆畢業生。”
“噢!”姜傑銘舒展開眉頭,兩手的十指也分開了。
“我們在做一個關於植物人病理臨床治療方面的畢業課題,聽說,坪山醫院曾出過一個植物人產子的罕見病例。所以我們就……”
“這你們是聽誰說的,你們有介紹信嗎?”
“噢,我們是省第一人民醫院的李豔紅大夫介紹來的,她在學校給我們上過課。是她特別推薦我們來的。啊,對了,這位是李老師的獨子!奇 …書∧ 網”彭哲接上了李聰的話。
“李豔紅!李老師?”姜傑銘顯得有些疑惑。
“對,就是咱們省的麻醉權威專家李豔紅。”彭哲抬了抬眼鏡。
“呃,是李豔紅,哦,我知道,我知道,她的兒子?你說你是她的兒子,親兒子?”
“是啊,有什麼不對嗎?”李聰有些窘迫。
“啊,不不,我有些冒昧了,我不知道李大夫的兒子有這麼大了。我以為,呃,不說這個了,你們說什麼?你們說什麼?剛才你們說要了解植物人什麼?”姜傑銘又咧開嘴在臉上攤開了笑容。
彭哲和李聰也相視咧嘴一笑。
“這個該死的官僚,不知道他在說什麼。看樣子可不像個好打交道的人。該死!”彭哲心裡低低地咒罵了一句。但他卻微微笑著說道:“是個有關植物人產子的罕見病例。”
“哦,這我知道,但具體的情況我不太清楚,而且時間太長。我是87年才調到坪山的。”姜傑銘眨了眨精明的小眼睛說。
“我們想也許能查到病人當年的病歷檔案。”李聰說。
“啊,對,病歷也許能給你們提供想要的資料,不過,你看到了,我們現在太忙了,新城搬遷工作以進入了尾聲,這個月底,我們醫院也必須全部完成搬遷工作。太忙了,太忙了!”姜傑銘鄒了鄒眉頭兩手用力地在辦公桌上一壓。
“呃,那也許我們可以自己來查詢,如果姜院長允許的話。”彭哲又想到了剛才腦海中的那句話”該死的小官僚,自以為是的傢伙!”
“本來這不符合我們醫院規定的,但既然是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