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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正在疑感﹐可是立時否定了他的說法﹕“不是﹐你看﹐地上有我們的影子﹐而且我曾有過做透明人的經歷﹐不是這樣子的﹗”
(我曾經有過隱形人的經歷﹐記述在“透明光”這個故事中。)
溫寶格低頭看了一下﹐看到了自己的影子﹐沒有再說什麼﹐這時﹐我們已經穿過了濃密的蕉林﹐看得見那個竹棚了。
竹棚不是很大﹐呈六角形﹐每一角都有一根粗大的竹子作柱子。那時﹐我們距離竹棚﹐大約有五十公尺﹐不是很遠﹐看到有不少人﹐正繞著什棚在走動﹐距離竹棚的範圍﹐大約是三公尺。
我把情形敘述得如此詳細﹐是因為這與一些十分奇異的現象有關。
那竹棚分明絕無東西阻隔﹐可以肯定沒有簾幕等東西﹐可是看進去﹐棚中的情形﹐都不是很看得清楚﹐只見朦朦朧朧﹐影影綽綽﹐像是在這五十公尺的距離中﹐滿是濃霧﹐可是卻分明天清氣朗﹐陽光普照﹗
我和溫寶裕互望了一眼﹐心中都十分焦急。巴枯所說的救藍絲的一線希望﹐主要是要把握那一剎那的機會﹐如今竹棚中的情形都看不清楚﹐如何可以知道什麼時候應該下手﹐什麼時候不該下手?
可是這時﹐我們一點辦法也沒有﹐只好硬著頭皮向前走﹐漸漸接近竹棚﹐那些繞著竹棚在走的人﹐顯然是在巡邏守望﹐可是我們走近了﹐那些人卻仍然對我們視而不見。愈是接近﹐心中愈是緊張﹐因為分明沒有任何阻隔的竹棚中的情形﹐仍然看不清楚﹐而巴枯又吩咐過絕不能先進入竹棚的!
那些守望的人﹐離竹棚的邊緣範圍(有蔭紅色的界線劃著)大約三公尺﹐我們越過了他們﹐宜來到界線之前。
當時我還在想﹕如果真的看不清楚棚中的情形﹐說不得只好拼命闖一闖了。可是才一到了界線之前﹐本來是極朦朧的一片﹐突然變得清楚無比﹐竹棚中的情形﹐看得清清楚楚。
老大的竹棚之中﹐只有三個人﹐和許多古怪莫名的東西﹐那些東西﹐自然都是降頭術使用時的道具﹐也無法一一細述﹐重要的是那三個人。
三個人之中﹐我們首先看到的是藍絲﹐因為她雖然側面對著我們﹐可是一當我們望向竹棚時﹐她像是有所覺察一樣﹐略轉頭﹐向我們所在處看了一眼﹐不過立時恢復了原狀﹐神情漠然。藍絲的頭髮被剃得精光﹐可是仍不失俏麗。
和她面對面站著的﹐是一個挺立著的大胖子﹐毫無疑問﹐那就是軍事強人﹐如果降頭術成功﹐他將成為一個人和鬼的混合體﹐半人半鬼的怪物﹗
而這時﹐強人看來沒有什麼異樣﹐令人覺得怪異的是﹐他直挺挺站著﹐雙眼睜得極大﹐看不出是死是活﹐頭髮被剃得精光。
我的視線在他的頭上停留了片刻﹐立時向溫寶裕望去。溫室裕曾敘述過強人腦後曾被利簇射進去﹐後來利簇又從前額透出來的可怖情形﹐可是這時﹐只看到他前額和後腦相對稱的地方 都有一個鮮紅色的小圈點﹐一點也看不到受傷的痕跡。
我猜想﹐如果他成了人鬼混合體﹐前額和後腦上鮮紅色的圈點﹐可能成為他的終生標誌﹗
他能站﹐又睜著眼﹐一時之間﹐我幾乎以為我們來遲了﹐史奈已成功了﹗接下來再看史奈﹐才知道他仍然在作最後的努力﹐他神情又興奮又緊張﹐繞著挺立的軍事強人打著轉﹐目光始終盯著強人的雙眼﹐這時的史奈﹐目光灼灼﹐雖然在白天﹐也可以感到那是十分強烈的眼光﹐他似乎想用自己的目光﹐把強人自死亡的深淵之中勾回來﹐神情十分駭人而且怪異﹐我又自知身在險境﹐所以由不得遍體生寒。
史奈大師繞著軍事強人疾走﹐愈走愈快﹐陡然之間﹐他開口講起話來﹐叫著那軍事強人的名字﹐叫一聲﹐已轉了一轉﹐伸手在強人的頂門上﹐拍一下﹐又身子疾退﹐退到了藍絲的身前﹐又伸手在藍絲的頭頂上﹐疾拍了一下。
我相信溫寶裕在一可以看清楚竹棚中的情形開始﹐視線就沒有離開過藍絲﹐這時史奈一掌拍在藍絲的頭頂﹐溫寶裕抓住我手背的手﹐就陡然緊了一緊﹐藍絲卻只是眨了眨眼﹐沒有別的反應﹐看來也不像是受了什麼傷害。
史奈拍一掌強人的頂門﹐又拍一掌藍絲的頂門﹐一直在重複著這個動作﹐強人一直睜著眼不眨﹐和藍絲的一下就眨一下眼不同。
史奈大師在進行這種怪異的動作之際﹐急速地在說著話﹐他使用的語言﹐是泰國北部一些苗人部落中通行的語盲﹐中國雲南、貴州兩省的苗人﹐也多有使用這種語官的﹐我曾下過功夫研究﹐所以至少可以聽懂九成以上。他幾乎每說一句﹐就叫一下那軍事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