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部分(第2/4 頁)
翅在湖面盤旋,有的剛像箭一樣,刺破水面鑽入水中;而有的則在水面隨波漂浮。鄭波和父親鄭三清坐在小木船的船艙裡,欣賞著水天一色的湖上美景。鄭波看了一眼父親,一種不可名狀的心情使他感到父親高大得象山一樣。五十多歲的父親,拋棄優越的生活,拋開家庭,跟隨共產黨走,單單這一點,就值得兒子鄭波的尊敬。湖面上一陣微風吹過,鄭波稍微感到有些冷,他搓了一下手,老父把身上披著的大褂子脫下來披在鄭波的身上,關切地說:“湖面上涼,把衣服披上。”父親自己卻戴著禮帽穿著單衣,迎風而坐,讓兒子坐在他身後,用身體為兒子擋著寒風,鄭波的眼淚差一點流了下來。他取下大褂子依舊披在父親肩上說:“我年輕,活動活動筋骨就沒事了,還是你披上吧。”鄭波坐在父親身後,張開手臂活動了幾下。
西邊的水面上,兩個黑點急速朝這邊移動,驚得水鳥四處飛起。漁船紛紛躲閃,兩個黑點漸漸變大,是敵人的汽艇追上來了。鄭波對搖船的漁家說:“快,朝蘆葦叢裡劃。”漁家手握船漿,使勁地朝遠處的蘆葦叢裡劃去,但敵人的兩艘汽艇越來越近了,並朝船開槍射擊。鄭家父子各掏出短槍,倚著船梆還擊敵人。敵人的兩艘汽艇並排駛來,艇上的機槍不停地朝木船射擊,落入水中的子彈激起一朵朵水花。船家害怕,說:“被鬼子捉住我就活不下去了,早知這樣,你們就是給我十萬貫錢,我也不帶你們。”說完一個猛子扎入水中,逃命去了。小木船在河中打轉,父親鄭三清邊射擊邊對鄭波說:“你趕快跳水。”兒子鄭波朝敵人不住地射擊,不肯離開父親。父親急了:“再不跳,我們爺兒倆都沒命了。”他把槍口對準兒子:“再不走,我斃了你,快走!”鄭波在父親的威逼下,跳入水中。鄭波躲在蘆葦叢中,見父親的小木船被敵人的汽艇夾在中間,敵人的汽艇繞著小木船快速開動,小木船被汽艇掀起的巨浪打得左右搖擺。汽艇上偽軍得意地狂叫:“鄭三清老爺子,投降吧,皇軍也學共產黨投降不殺。”鄭三清站起身來罵了敵人一句:“小雜種,祖宗的臉都給你們丟盡了,想讓老爺子我投降,休想。”話剛說完,被劇烈搖晃的船,晃倒在船艙裡,引得汽艇上的鬼子偽軍奸聲大笑。鄭三清被跌得頭暈眼花,他摸到短槍,對準自己的太陽穴,飲彈自盡。一艘鬼子汽艇開足馬力把木船撞翻。兩艘汽艇掉過頭來,開足馬力,朝湖西駛去,留下兩道深深地水跡。這一切都被藏在蘆葦叢中的鄭波看在眼裡。他一手端著槍,一手的拳頭緊緊握住,含著眼淚口中低低地呼喊:“父親,父親。”
從運西到運東的百十里路,鄭波走了整整四天,穿過敵人幾道封鎖線,最後終於到達保安圩運東縣委所在地,人已變成了叫花子,見到縣委馬林書記互相介紹後,鄭波先問:“馬書記,有吃的沒有?”馬林書記叫人端來窩頭,稀飯,和一碗鹹菜。鄭波一路上能躲就躲,不敢暴露,四天時間也不曾吃上幾頓飽飯。幸許是餓壞了,也不客氣,不洗臉,不洗手,端起稀飯就喝,拿起窩頭就啃。吃過之後才說工作。當鄭波含淚說出伏擊敵人運輸船,運西武裝遭受重大損失時,在場的馬林書記、張英華、蘇子安等同志無不靜靜地聽著,深為運西武裝遭受的損失表示惋惜。鄭波又說起老父和他一起向運東轉移,在駱馬湖中遭敵汽艇追擊遇害的情況。馬林書記等在場的同志為鄭三清老英雄的不幸遇害深表哀悼。馬林書記首先摘下帽子,其它同志也摘下帽子,大家站立起來。馬林書記說:“讓我們為鄭三清同志的犧牲致哀。”哀畢,馬林書記握著鄭波的手說:“鄭波同志,請節哀,敵人再瘋狂,也蹦踏不了幾天了。我們不要忘記為革命犧牲的烈士,化悲痛為力量,繼續戰鬥!”
鄭波在運東保安圩休息了幾天。縣委接到上級領導——淮北工委的命令,調鄭波到蘇中的揚州進行黨的秘密工作
揚州是南京汪偽政府第二方面軍總司良臣孫良誠的司令部所在地。孫良誠,又名良臣,字少雲。河北靜海人。原是西北軍馮玉祥的五虎將之一。“西安事變”後,蔣介石扣留東北軍長官張學良,又逼迫西北軍將領楊虎誠出國考察,肢解東北軍和西北軍。作為西北軍悍將的孫良誠也當然為蔣介石所不容。抗戰初期,孫良誠部數萬人馬受“河南王湯恩伯”節制,被放在豫東曹縣、定陶前線與魯西南、徐州一線的日軍對峙。蔣介石妄圖借日軍之手消滅孫良誠的這支雜牌武裝。蔣的嫡系、“河南王”湯恩伯又處處給孫良誠小鞋穿。受盡國民黨中央軍的歧視,孫良誠一氣之下率部投降了南京偽政府汪精衛,搖身一變成了汪偽和平救國軍第二方面軍上將總指揮。孫良誠率部下三萬多人公開投敵,引起國民黨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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