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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人是孫良誠的侄子。整個一0七軍也有一萬多人。本來在地下黨的努務工作下,孫良誠想起義,但蔣介石又是讓孫部擴編,又給他一些補充,孫良誠對起義又不感興趣了。蔣介石命令孫向徐州靠攏,孫良誠聽蔣命把一0七軍開到宿遷西睢寧。四八年十一月上旬,駐軍睢寧的孫良誠接到國民黨徐州剿總劉峙的命令:“一0七軍即刻開到徐州。”並從徐州開來十幾車輛大卡車給孫良誠運載物資,此時我地下黨仍在做他的工作。孫良誠猶豫不定耽誤了撤退的時間,等再下決心撤退時,剛離開睢寧城即被趕到的我軍華野二縱包圍在野外。為了促使孫良誠部繳械投降,我地下黨員周鎬,此人原是國民黨大特務,後被我們發展為地下黨員,專門負責策反孫良誠部的工作。周鎬冒險進入孫部,再次勸說孫良誠,孫良誠想與包圍他的我軍二縱談判,要求起義,被我二縱首長嚴辭拒絕,孫良誠倍感壓力,在我軍包圍之中、槍口之下,只得同意投降。孫部二六0師師長王清瀚首先響應起義,放下武器。從二縱首長那裡回到司令部的孫良誠再想耍賴也來不及了,全軍做了我二縱的俘虜。”劉勇一口氣講得太多,張英華遞給他一支菸。張英華問:“孫部地下黨命運怎樣?”劉勇吸了幾口煙,又說:“孫良誠投降是被逼的,其實他心裡很不願意,孫部的國民黨保密局特務在孫良誠投降時紛紛化妝逃脫。孫良誠也向共產黨藉口去策反其拜把兄弟、國民黨第八兵團司令劉汝明之機逃到安徽蚌埠,隨孫良誠一起前往蚌埠做策反工作所有地下黨人包括周鎬,王清瀚等好幾位我黨同志,一去不復返。可恨的是孫良誠到了蚌埠劉汝明處,即向劉汝明出賣了周鎬、王清瀚等我地下黨人。特務在蚌埠逮捕了周鎬、王清瀚等人,隨即押到南京,在南京解放前夕,這幾位地下黨人在南京雨花臺英勇就義。孫部還有一位地下黨員,即孫部的少將副軍長謝慶雲同志,在周鎬、王清瀚等人被捕十多天後,也由於孫部逃脫出來的特務告發和孫良誠的出賣而在南京被捕,也同樣在南京解放前夕,被特務們殺害在雨花臺。”劉勇滔滔不絕地講到這裡,不再說話了,只顧吸著煙。張英華感嘆道:“這些烈士在共和國建立之前英勇倒下了,他們不圖名,不圖利,是真正的共產黨員。”他望著不出聲、呆坐沉思的劉勇,隨口吟了唐朝詩人高適《燕歌行有序》詩中的最後幾句:“相看白刃血紛紛,死節從來豈顧勳?君不見沙場爭戰苦,至今猶憶李將軍。”
劉勇沉默了一會兒,又說:“孫良誠這個兩面倒的投降將軍竟然不知所終。”張英華對劉勇說:“告訴你,孫良誠後來跑到上海,躲藏起來,被我上海公安機關發現逮捕,被關進蘇州監獄,後來聽說此人在獄中病死了。”
劉勇在上海市外調材料的幾天,晚上都是在張英華家住宿,和張英華每天晚上都談到半夜。公事辦完後,劉勇要返回蘇北。在上海市公安局院內,張英華和費瑞芳來為他送行。張英華對劉勇說:“回去告訴我熟知的老部下、老戰友,說我張英華很想念他們,很想念家鄉。”劉勇的車子開走了,張英華和費瑞芳目送劉勇的吉普車駛出公安局大院。
家鄉的戰友生活工作得怎樣?家鄉的變化有多大,張英華魂牽夢繞。
張英華的“淮陽縱隊”奉上級黨的指示,公開通電“叛變”時,到張部的特務高天華想抓運東的共產黨和為革命工作的同志。張英華在力所能及的情況下派人到張東奎家中通風報信,張東奎連夜跑到宿遷城東一家姓單的地主家,給地主家當起了長工,隱瞞名字,只說自己姓張,叫張大根。姓單的地主有七十多歲,老地主前一個女人剛死不到一年,又託人說了一個姓王的女人。這王姓女人家是單老地主家的莊人,靠租種老地主家的地為生。王家租種單老地主的田地,春種秋收,除交過糧租外,所剩餘糧兌點野菜、麩糠尚可度日,日子雖然過得緊巴,談不上餘成,但年復一年,一家沒有餓死人。可後來,王家老父突然得了一場大病。家中的頂樑柱可不能倒下,王家想盡一切辦法,給老父治病,父親的病是治好了,但從此再也不能下地幹活。家中欠下一屁股的債,王家的日子就難過下去了。王家雖窮,但王家女兒已十八、九歲,出落成一個漂亮水靈的大姑娘,雖吞糠咽菜,下田幹農活,回家做家務,風吹日曬,但絲毫不能摧殘王家女兒的美麗。俗說:“十八歲姑娘一朵花”,王家女兒被單老地主看中,託人說媒,媒人稱:如果王家女兒能跟了單老地主,王家為父治病欠下單老地主的債就一筆勾銷。王家明知把不滿二十歲的女兒嫁給單老地主作填房,是把女兒往火坑裡填。不填,這欠下單家驢打滾的債哪輩子能還清?王家父親咬著牙,含淚答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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