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第五回(第1/2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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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表姐指的是文老爺妹妹,文家姑姑的女兒,與瀾心年歲相仿。文家姑姑當年嫁的是翰林院趙老大人的次子,如今趙家二老爺在鴻臚寺任職,官銜五品,無足輕重,勝在清貴。
趙家當下真正頂門立戶的是大老爺,時任戶部尚書,天子寵臣。
因他原配去世時,趙家兄弟兩個尚未分家,他也尚未發跡,文姑姑代掌過兩年家務,又在趙老太太臥病的情況下一面侍候長輩、一面以女性長輩的身份照顧過他原配所遺的兩個孩子,素秉端方,行事周到,叫他對文家人很有好感。
這些年文老爺到京時行事便利,多少也有他的照顧。
文姑姑與趙二老爺的女兒趙婉出生後,兩邊已經分了家,趙老太太喜愛小孫女生得乖巧可愛,便抱到膝下養了兩年。
雖是母女間的分離,但趙老太太乃是朝廷二品誥命,由她撫養趙婉,也是抬高了趙婉,故而文姑姑忍了骨肉分離之痛。
後來趙老太太身子不濟,便將趙婉送回文姑姑身邊,文姑姑帶她回過一次金陵,小住了一個來月,趙婉與年歲相仿的瀾心、未心玩得很好。
此時聽錦心扯是瀾心說的,徐姨娘便也沒多懷疑,她們小姐妹感情好,成日家嘰嘰咕咕的,無話不說,誰知道幾時就扯到這裡被瀾心給抖摟出來,當奇聞說給妹妹聽了。
這一茬算是揭過了,錦心卻還存著幾分茫然。底下人上來在門外回:“林哥兒醒了,鬧著要姨娘呢。”
徐姨娘這才想起染了風寒的小兒子,忙道:“我這就來。”一面叫人壘起幾個軟枕暗囊叫錦心靠著,道:“你同繡巧她們玩著,阿孃去瞧瞧弟弟。”
見錦心也要下地的動作,忙按住她的肩道:“你不許去,林哥兒染的是風寒,別再傳給你,你染了風寒可是不容易好的。聽話,你不是說要吃你盧媽媽做的蒸糕嗎?我瞧她給你做去了,再叫小廚房送幾樣小菜細粥來,等會阿孃來陪你用晚膳。”
錦心只能乖巧點頭,徐姨娘這才滿意,錦心又問:“蜜餞弟弟有嗎?”
徐姨娘搖搖頭:“旁的吃食是你們都有的,獨這一匣子貼著箋子的蜜餞是你獨有的,你爹爹照顧你常吃藥,才給了你,你可不要與姊妹們拿出去說啊。”
“我省得。”錦心乖巧地點頭,又道:“阿孃拿些給弟弟吧。”
徐姨娘樂得見他們姐弟和睦,登時眉開眼笑,卻沒捨得多拿,用帕子託了兩塊,帶著貼身的嬤嬤下樓了。
病中無聊,能做的事情實在不多。
錦心認字是快的,徐姨娘閒來隨手拿著書指給她認,月餘竟認全了,彷彿本就認識似的。不過徐姨娘不許向外張揚,屋裡人多半不懂,她也不許錦心往出說,錦心多少明白點“低調”的道理,但既然字沒認全,書自然也是看不了的。
繡巧陪她翻了會花繩,針線最好的麥穗捧著一小簍珠絨線來打絡子給錦心看,十指上纏著絨線,嘴裡叼著一端飛速動著,不多時竟打出活靈活現一尾小金魚來。
錦心看了一會,叫她把絡子結出來尋個荷包佩著戴,麥穗見她高興自然歡喜,然而她也沒學針線多久,絡子也只學會打這一個,還是因為錦心喜歡,旁的實在是未曾通曉,絞盡腦汁想了一會也沒什麼稀奇的,只能黯然退下。
小桔子在旁瞧著,忽然哎喲了一聲,道:“姑娘,您後背肩頭那塊怎麼髒了?”
錦心屋裡沒放架子床也沒放拔步床,按徐姨娘的意思,打了一張寬敞結實的矮榻做臥具,其實就是床去了上頭那個架子,留下三面欄杆,雕著游魚、蓮葉、如意,做工精細,是錦心從小睡到大的。
此時她靠坐在床頭,小桔子她們圍著床坐了一圈,定睛一瞧,就看到錦心肩頭上暗了一塊。
繡巧一拍額頭:“是我忘了,許是上午那會,那婢女那碗茶潑下來濺到姑娘身上了。”
她忙叫小嬋到牆角箱籠裡尋出衣裳來,落下南窗屜與屋內小窗裡頭捲起的一層紗簾,又放下月洞門處的紗帳,與小嬋服侍錦心將身上豆青繡玉蘭花的袷袍換下。
替錦心整理好新換上那件鵝黃襖兒的褶皺衣領,繡巧捧著舊衣,道:“這瞧著就是茶漬了,實在是這身衣裳顏色與茶水相近,又兼出了大姑娘那事、姑娘您回來又折騰了一番,我竟給忘了。”
她又趕著將褥子上鋪的薄薄床單換下——按錦心的習慣,外頭的衣裳上了床,是定然要換的,這會正好趕著一處了。
錦心往南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