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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槐“刷”的一聲就從炕上跳到了地上,順手操起放在屋子角落處的鋤頭,警惕地說道:“土匪在哪裡?”小槐光著一隻腳、袒露胸膛手握鋤頭的樣子很滑稽,我笑著地說:“你個小槐,土匪在炕上。”小槐看出是我在作弄他,扔掉了手裡的鋤頭,憋著氣上了炕。
我看小槐上了炕後,又看著他打起了呼嚕,所以就回自己房間睡覺去了。我對茹慧撒謊說:“小槐沒喝酒,閒得在瞎咧咧。”茹慧說:“瞎咧咧也敢咧包青天。”我說:“瞎咧咧還不連皇上都幹咧,何況一個包文正。”
誰知我睡著了後,發生了一件叫人不好開口的事情。
小槐半夜裡去找彩雲,被彩雲用棒子打出了臥房。
事情是這樣的,那晚小槐第二次被尿憋醒後,渾身燥熱得再也睡不著,恰好那時屋外颳起了寒風,風吹窗戶響,更是攪得小槐睡不著。後來小槐穿上衣服,準備去馬廄找僅留的那個外地長工說會兒話,順便討兩根紙菸抽。小槐平常不抽菸,可到了這會嗓子眼就像被棉花塞住了一樣想透風。
小槐出了門感覺不到天冷,他感到那北風是滾燙的,一絲一縷地抽在自己的臉上,叫他的五臟六腑都生出了滾燙的沸騰感。去馬廄要經過中院的偏房,我家的女下人都住在那裡。小槐經過時無意中看到了彩雲的房間,深夜裡那窗戶是黑的,窗戶紙在風中刷刷作響,像無數小蟲子在撩撥小槐的心。小槐鬼使神差地走近了彩雲的窗子。小槐以前曾經在彩雲的窗臺上偷偷放過好幾次花,所以他這也算重溫故地,這這一次重溫中有些絕望的意味,彩雲就要嫁人了,他的希望註定會像風中的柳絮一樣越飄越遠。小槐趴在窗臺上,耳朵貼在窗戶紙上聽了好半天,後來也許因為胳膊發麻,也許因為酒後體力不支,他上半身一個下滑,腦袋磕在了窗戶上。
那晚也得怪彩雲平常睡覺太警覺,小槐腦袋磕在窗戶上的那一聲後,彩雲睜眼看去,剛好看到窗戶上有個隱約的黑色影子。彩雲膽大不怕,悄然起床穿衣,提了放在枕頭下的棒子走近窗戶。小槐的腦袋撞了窗戶,暈乎乎地爬起來想要離開,腳下卻是一個踉蹌沒站穩,“撲通”一聲摔倒在地。
彩雲警惕地在門內問:“誰?”
小槐這小子當時暈得都不知道自己在哪裡了,順嘴回答說:“我。”
彩雲問:“你是誰?”
小槐說:“我是宋小槐。”
彩雲心裡有了數,可是她不知道小槐喝醉了,所以不敢有絲毫的放鬆,她問:“你半夜跑到這裡來幹什麼?”聽到的卻是小槐含混不清的聲音:“你開門。”彩雲嚇了一跳,不知道小槐這句話是什麼意思,她一個姑娘家不好大喊大叫撕破了麵皮,只是壓低了聲音說:“半夜裡你找我幹什麼?有事情明天再來。”而小槐卻一個勁地用頭撞著門板說:“開門開門。”小槐喝的暈乎乎的,這撞來撞去的把腦袋撞得更暈了。
彩雲害怕小槐撞出個好歹來,更害怕那聲音吵醒了住在隔壁的張媽,於是小心地開啟了屋門。小槐沒料到門突然開了,最後一撞剛好撞在一個軟綿綿的東西上,他抬頭看去,依稀看到彩雲站在面前,他剛才撞到的其實是彩雲的腿。
小槐恍惚說道:“你醒了?”
彩雲說:“被你這麼吵還能不醒?”
小槐說:“我吵著你了嗎?”
彩雲看出小槐是真醉了,不知道該怎麼辦,只說:“你回去吧,大半夜的被人看到了不好。”
小槐扶著門框從地上爬起來,說:“我回去了。”小槐說要回去了,該往房門外面走,可是他卻晃晃悠悠地往房門裡面走去,邊走邊自語:“回去,回去睡覺。”彩雲扯著他的衣衫把他往外推:“這邊。”小槐轉了個身,就地轉了一圈後又朝著原先的方向往前走,小槐力氣大,這一次彩雲沒攔住他,讓他一下子給衝了進來,不過在進屋時小槐被門檻絆住了腳,他直面向前摔了下去,“咚”的一聲,前額撞在了炕沿上。
這一摔小槐感到了疼,他伸手去摸前額,摸到了一手的滾熱,他不用看也知道那是血。
出大事了。流血了。
大家族 第三章(10)
小槐摸著額頭大喊:“流血了,彩雲,流血了。”
彩雲被小槐這一摔也弄懵了,等她看到小槐爬起來後繼續往前走要上她的炕時,她急忙上去想要把小槐拽下來。小槐邊往炕上爬邊嘟囔:“我要睡覺,睡覺。”彩雲弄不清小槐嘴裡的睡覺是什麼意思,可看他硬是要上炕的架勢,彩雲的臉慢慢紅了,手裡的搗衣棒便握得更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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