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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點立場都沒有,淨跟在東山屁股後面幹事。
我聲音悽慘地大喊:“你們想要爹的命呀。”
最後還是茹慧的話起作用,茹慧一說鬆手,兩個小傢伙就都鬆了手,可手卻都沒放下來,而是隨時準備再次撲上來的樣子。
“還是孃親呀!”我生氣地把自己埋進了被窩。在炕的那一邊,他們娘三個笑得不可開交,簡直笑成了一團。
那段時間,雖然很窮,可是想想還真是讓人覺得開心,雖然有時我也會想起燕子,我想要是燕子她要還在我們梅家的話,她肯定會站在她爹這一邊去收拾東山西山這倆小子的,女兒親女兒好,女兒是爹的小棉襖嘛。可是我的燕子她現在不姓梅了,她現在叫宋燕子。想到這裡我的臉色就變得不好看起來,透出某種傷心的神色,茹慧能看透我的心,揮揮手趕走了東山和西山。
茹慧勸慰我說:“燕子現在還不懂事,長大了知道是怎麼回事後,肯定會認你的。”
我說:“認不認都行,只要孩子過得好。”其實我這話說得有些違心,我做夢都巴不得燕子能回到家裡來,喊我一聲爹。
有時候,我也能遠遠看到小槐那家人從我門前經過,我一看到他們就感到心慌,所以不管當時我在忙什麼,都要撒下手裡的活往家跑,跑得氣喘吁吁滿頭大汗,翹著指頭自言自語:“來了,來了。”
我奶奶好奇地問:“誰來了?”
我卻糊塗得不行,嘴巴僵硬得像是含了個青柿子,只會說:“來了,來了。”
我奶奶去門口看,剛好看到小槐和彩雲。彩雲的臉變白了,頭髮則變黑了,梳得一絲不苟整整齊齊。看到我奶奶後小槐開口:“奶奶好。”彩雲卻低下頭,臉色在一瞬間又變得和豬肝一樣紫黑,彩雲那是不好意思了。
我奶奶是個爭強好勝的人,但卻爭得體體面面大大方方,她不會在自己門口給旁人看梅家笑話,也不會讓旁人覺得她不講道理。我奶奶站在土牆下,拿出笑臉,眼睛直視的是彩雲,說:“上地去哇?”
小槐回答:“嗯。”
“小槐是公家人,還不忘上地。”我奶奶說。
小槐就笑了:“看奶奶說的。”
“奶奶說的不對呀?要不是公家人,臉也沒那麼白生。”我奶奶說,眼睛卻還在彩雲臉上,彩雲被看得不自在,拽著小槐的袖子要走。
我奶奶又說:“沒帶上燕子?”
“燕子在家玩。”小槐說。
“在家和誰玩呢?”我奶奶問。書包 網 。 想看書來
大家族 第六章(4)
小槐沒話說了,扛著鋤頭嘿嘿乾笑了兩聲,在彩雲的催促下往田地走去。王機場的老婆這時走了過來,這個女人很詭異,專門盯著縫隙看小槐的熱鬧,她帶著幸災樂禍恭維我奶奶說:“奶奶說話可真有勁。”我奶奶不喜歡王機場的老婆,一句話都沒回她,青著臉進了家門。
不過我奶奶也有不近人情的時候。
有一年國慶節,為了慶祝這個偉大節日的到來,梅鎮政府決定演場大戲讓大家感受下國家的關懷,還特意從城裡請了專業的秦腔劇團。我奶奶平生愛好不多,就喜歡秦腔,尤其喜歡《轅門斬子》,而那天從同州城來的劇團演的正是《轅門斬子》。戲臺搭在梅堡東街的空地上,也就是以前王隊長組織群眾開會的地方,那裡剛好正對著舊社會的鎮公所,現如今的棉花收購站的大門。
我奶奶聽說要演大戲,提前幾天就做好了準備。我和茹慧私下裡商量,奶奶從前也是見過世面的人,如今有好多年沒看過戲了,所以無論如何也得讓她好好看場戲。茹慧對我說,你得早早去佔個位子,要佔戲臺下最中間的地。
戲臺子剛一搭好我就搬著凳子去佔位子,我在戲臺下左測右量的,找了個最好的地方把凳子放下,然後還圍著凳子畫了個圈。
有人對我說:“梅仍,唱戲還要兩三天哩。”
我說:“我知道,我給我奶奶佔位。”
那人就樂了:“你個神經梅仍,佔位也不用這麼早嘛。”
我懶得和那人說什麼,安頓好凳子後坐在上面試了試,果然是最佳位子,戲臺上各個角落都能看得清清楚楚。這時又有人說:“梅仍,你凳子放在這裡被偷走了怎麼辦?”我就想,這人說的也對,後來我就把凳子又搬回去了,第二天一大早再放回去。我這樣做的目的只有一個,那就是讓他們都看到,這個位子是我佔了的。
我就這樣忙碌了兩天,總算到戲要開場了。可就在大戲開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