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拾壹(第1/2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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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大早，木屋傳出郭袖珍的怒吼聲。

“阿寬，我讓他們今天就給我下山！”

“師父，讓李姑娘他們多待兩日吧，等著薛公子傷好了，再讓他們下山也無妨。”阿寬說著，將手裡的揹簍遞給一旁乖巧站著的李媗，道：“李姑娘，跟我走！”

李媗抱著揹簍，對著郭袖珍微微鞠躬，屁顛屁顛跟上了阿寬。

“阿寬——”

“阿寬公子，這樣真的好嗎？”李媗跟著阿寬走在林間小道上，刺眼的光芒透過樹葉縫隙，時而晃著她眼睛。

阿寬右手拿著一根木棍，拍打著道路兩側的雜草，聲音爽朗道：“放心，只要你們多待幾日，師父定不忍心不救薛公子的。我將你帶出來摘草藥，就無人可帶薛公子下山了，更何況師父，他連上床都費勁。”

李媗被逗笑了，前幾日沉重的心情已消失不見，她現在唯一的期望，就是郭袖珍肯救薛煜。

看著那抹鵝黃消失在林間，郭袖珍只能獨自嘆息一聲，轉身鑽進了客房裡。

今日一早，阿寬就自主給薛煜傷口處上藥，也不顧郭袖珍的反對。

而藥效很明顯，薛煜沉睡時面容舒展，呼吸也順暢。

郭袖珍抬了木凳放在床邊，他踩上去好好端詳著薛煜，伸手扯開他的衣領。

果真如阿寬說的，再過些時日，薛煜就會變成一團腐肉。

郭袖珍眼裡浮現過一絲動容，他有過想救薛煜的念頭，可他下定決心，此生不再救妖。

更何況無情毒難解，為由真心之人，才可幫助解毒，靠他自己，是無法解毒的。

這也是許多人只要一中無情毒，便必死無疑。

想必對薛煜下毒那人，定是知曉，這世上無人真心對他。

可又是誰，這般無情，對他下此毒手。

郭袖珍替薛煜穿好衣裳，說來也奇怪，他並無感覺薛煜體內惡臭的妖氣，似乎真如李媗說的，薛煜從小就與人類生活，妖氣已淡了許多，更接近人類。

可如此，他也不能救妖。

薛煜還是半妖，是人、妖兩界最痛恨的存在。

“唔。”床上之人忽的一動，郭袖珍身形一晃，忙跳下木凳。

他正欲走出客房，卻聽得房中床上之人難受的哭泣，怕是劇毒又犯，讓他無法忍受。

“還是想要活著嗎？”郭袖珍自言自語。

他放下木凳，擺了擺頭，走近房間拿起了他的藥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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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風不燥，李媗跟著阿寬到處採藥，她不識這些，只好聽著阿寬一一與她講解。

奈何她沒興趣，倒是被路邊的狗尾巴草吸引了。

阿寬無奈，獨自摘藥材，偶爾與李媗說些話。

“這是我來辟穀山的第十九年了，我曾聽山下村子裡的人說，說幾十年前這辟穀山上的仙醫是個風度翩翩，宛如仙子的男兒。奈何無人見他真身，倒是後來出了個小老頭道是他仙醫。這小老頭便是我師父。

我也問過我師父，他道這辟穀山一直都只有他，那什麼仙子無非都是村裡沒見過世面的人瞎吹的。不過就是他前幾十年不見人，後來才肯露面醫治罷了。

但我還是奇怪，師父道我是他的關門弟子，可我連前幾任師兄們一個都沒見著。他們也太不感恩了，這十九年一次都不回來見師父……”

李媗玩著狗尾巴草，懶散地聽著阿寬道他與郭袖珍的事。

“對了李姑娘，你是哪地的人？”阿寬回頭問。

李媗一怔，她是哪裡的呢？她只知道書中李媗從小就被賣去了劉家莊當童養媳，便說道：“劉家莊，我是劉家莊的。”

“劉家莊？”阿寬搖頭，“不曉得。”

“不重要，”李媗將狗尾巴草編成了一枚戒指遞給阿寬道：“這兩天可要麻煩你了，謝謝你幫我。”

阿寬拿著狗尾巴草戒指看了又看，揣進懷裡道：“無事的，李姑娘，看你像個故人，就想幫你。”

原來是這樣啊。

李媗明媚一笑，勝過驕陽。

快到晌午，兩人揹著竹編揹簍按原路返回。

至於摘了些什麼藥材，李媗不知，渾身都沾了股草藥味，卻是莫名清香，讓人心情舒暢。

走過小路，眼前豁然開朗，是院落。

李媗進了院子欲放下揹簍時，聽著木屋一聲慘叫，是郭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