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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嗓子冷哼,“你想走就走,我又沒留你!”
顧知航心中很是無奈,“你這傢伙,我都把話說到這份兒上,你怎麼還是生氣?”
首揚繼續沉著臉不說話。
顧知航乾脆鬆開他,長臂撐在窗子上,將首揚禁錮在手臂之間,“都這麼久了,你還要生氣到什麼時候?”
聽他明顯帶著無可奈何語氣的語氣,首揚的眉一皺,一把開啟顧知航的胳膊,水褐色的眸子都凍結了,“生氣到什麼時候?顧知航,你tmd當我是聖人?”
顧知航的眼神隨之一顫——卻並非因為疼。
“我在天下間整整一下午,我喝酒喝了一下午、盯著手機看了一下午的時候,你在哪兒?!”
顧知航突然語結了。
首揚那個時候不是最不想見他、最不願聽到他的聲音的麼?
“我擔心你也會遇到殺手、怕你一個人保護不了媽,拼命撐著趕回去!可我看到的又是什麼?深更半夜你床上坐著的是誰?還有那份病檢,那個女人是因為誰才拿給我看的?……我以為我得了胃癌我以為我活不長了我一個人像喪家犬一樣無家可歸的時候你又在哪兒?!”
顧知航眸光不受控制地狠顫,卻是一個字都說不出。
首揚的雙眼微微泛著紅,壓在心底的委屈吼出來之後卻沒有一分輕鬆,尤其是看著沉默的顧知航,首揚竟有一種被掏空了的無力感。
顧知航臉色泛著白,心裡翻卷著刺得他體無完膚的刀浪,疼得他連一句道歉的話都說不出口。
首揚薄唇抿得發白,避開顧知航,轉身走了出去。
顧知航出乎意料地沒有阻攔。他到現在才發現,原來他和首揚的心思相差這麼遠。
他一直以為,首揚生氣離開是因為吃姚夢夢的醋,是因為問他會不會結婚時他的猶豫,可他沒想到首揚介意的竟是姚夢夢趁他為首揚失蹤亂了心神時偷了鑰匙賴在他房間,更沒想到首揚是為了他一次次的沒能及時出現。
顧知航看著窗外陽臺上空蕩蕩的白色大吊籃,第一次覺得,自己是不是太自負了,自負到自以為對首揚瞭如指掌、明白他想要的一切,自負到認定首揚會毫無條件地相信自己、原諒自己,自負到他肆無忌憚地把這些無傷大雅的手段用到首揚身上換來他意料之中卻更是意料之外的結局!
六十三層的琴房,空空曠曠,只有一架黑色貝希斯坦鋼琴。
對於top這群以算計人、打打殺殺為生的危險分子來說,鋼琴這種太過文雅的東西根本不適合他們,所以顧知航在得知這架鋼琴是屬於鬼才陳東陽而不是假紳士邵文時,著實愣了一下。
當顧知航走進琴房的時候,遊黎已經等在那裡很久了。
平時沒人來的琴房,的確是個“談判”的好地方。
顧知航身上是首揚的黑色阿瑪尼襯衣,冷硬的色調,不但很好地掩蓋了他背上的傷,更讓兩個男人之間的氣溫飛速下降。
來東都這麼久,顧知航根本不穿下面的兄弟送來的衣服,只撿首揚的穿,看在遊黎眼裡更是格外刺眼。
“我以為你不會來了。”遊黎站在白色雕花窗邊,無論何時、無論面對誰,他都站得筆挺如松。
“午睡,忘了時間。”顧知航的步子一如既往的不緊不慢,冷淡隨意的模樣根本不像是應邀而來,略過遊黎走到中間的鋼琴旁,自然而然地坐下,好像只是過來練琴一般。
鋼琴一塵不染,並不算十分嶄新,但琴身連一道劃痕都沒有。看得出,它的主人必是非常喜歡彈琴,以至於對鋼琴也格外愛護。
開啟琴,黑白相間的琴鍵光澤依舊,想來每天都有專門的人來做保養。
試了一下琴音,顧知航唇角略微揚了揚,很滿意陳東陽選琴的眼光。
修長的手放上琴鍵,曾是英皇最出眾白金騎士的顧知航對鋼琴根本是手到擒來。
緩慢清淡的音符從他手下流淌出來,簡單的單音,平靜,從容。
遊黎面無表情地看著鋼琴前那個優雅如王子、同樣面無表情的男人,堅冰般的眸子看不出眼底的波瀾。
遊黎冰冷,顧知航冷淡,同樣沒有人情味兒可言的兩個人,卻從來不會有人覺得他們像。
遊黎就像一座萬年冰封的冰山,冷酷陰狠,具備一個頂級殺手該有的所有優勢,假如他身上還有接近人類感情的地方,那就是在對首揚的縱容上。
而顧知航則不同,他的冷是高高在上的優越感,即便儒雅地對人微笑,也透著拒人於千里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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