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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以前所埋伏下的退路要提前派上用場了。她必須提前準備,免得事到臨頭了,弄得手忙腳亂,出現不必要的損傷。
想到這兒,她便叫過鶯兒,面授機宜之後,便讓她退下了。
直到這時,一直在旁邊安安靜靜坐著聽著的靈姐兒才開口說了話,一頭撲進孃親的懷裡,怯怯地問道:“娘……是不是爹爹要來了?”
看著稚嫩的女兒,裴馨兒心中突然一陣刺疼,彎下身子抱緊了她,柔聲問道:“是啊,靈姐兒想不想爹爹?”
靈姐兒歪著腦袋想了想,搖了搖頭道:“不想,靈姐兒只要孃親就夠了!”
裴馨兒鼻子一酸,眼中便泛起了淚花,愈發抱緊了女兒,又問道:“那,如果讓靈姐兒回家去住,你去嗎?”
靈姐兒眨了眨眼睛,頓了一下才反應過來,不由立刻便激靈靈打了個冷顫,驚道:“回家?是那個有母親和太奶奶在的地方嗎?靈姐兒不要!”
她死命兒地搖頭,抗拒之意表露無遺。小孩兒才不管什麼榮華富貴的東西,在她心裡,那個到處都是壞人、到處都是規矩的地方哪兒有這鄉下好?在這裡,她想做什麼就做什麼,可比原來那個家好玩多了!
裴馨兒不由便苦笑了——看來這兒沒人喜歡回到那個將軍府裡去呢!但若是昭煜炵突發奇想,真的要她搬回去可怎麼辦?
她的頭不由又痛了起來。
卻說這個時候的昭煜炵確實已經離開了京城,直奔秋雁山而去。
秋雁山綿延數千裡,雖然獵場的範圍並不算大,但其他不是獵場的地方也是極易被人利用、設下埋伏的,所以必須一起戒嚴起來。這可不是個小工程,皇帝手下領兵的人不多,最得力的就是他了,他自然需要花雙倍的工夫去做。尤其現在的朝堂並不平靜,皇帝的安全並不是固若金湯,這就更加需要加倍小心。
這一路上他都快馬加鞭,不曾停留,到了丁鄉也是一拍馬就過去了,根本沒打算駐足。不過這倒是提醒了他,在莊子上還有個被髮配到這裡的小妾。這三年裡,他雖明著丁憂在家,實際上卻一刻也沒閒著,自然也沒工夫去想什麼兒女情長,裴馨兒在他腦海中出現的次數屈指可數。不過她說什麼也是自己第一個名正言順娶回來的女人,而且是老太爺的授意,三年不見,確實也有些過分了,便起了念頭要去看看她。
畢竟是夫妻一場,更何況自己的女兒也在那裡,就算是偏遠的鄉下,他也該去看望看望她們的。
想到這兒,他便派了人去莊子上傳話,回頭卻又覺得有些不妥。
“傳令下去,我到丁鄉莊子上去的事情,任何人不得多嘴,不許洩露一絲秘密,違令者斬!”他轉頭對跟著自己的侍衛們說道。
用不著疾言厲色,淡淡的幾句話便有凜冽的威嚴和殺氣撲面而來。他的這些個侍衛都是從軍隊裡精挑細選出來的精英,就算離開了軍隊也都一直保持著軍紀和軍威,聞言便是一聲唱喏,數十人如同一體,發出的聲音隱含金鐵之氣,鏗鏘有力、煞氣凜然。
第三十九章 重逢
昭煜炵一向都不是個兒女情長的人,吩咐完這些,便又帶著自己的侍衛們向前方奔去,將此事拋諸腦後。
轉眼便是二十天過去。
通往丁鄉的小路上,突然跑來了兩匹快馬。馬上的騎士一個劍眉星目,看上去三十許人,猿臂蜂腰,不怒而威;一個唇紅齒白,二十來歲的年紀,略顯瘦削,氣勢不如男子,眼神卻也還算靈動。
正是昭煜炵和全興二人。
此時昭煜炵的臉上雖然略顯疲憊之色,精神卻並不算差,風塵僕僕的樣子更增添了幾分成熟的感覺,彷彿又比三年前更加沉穩了些,整個人愈發的內斂,等閒無法從他的眼神中看出任何端倪來。而他身後的侍衛們卻是一個都無,不知道哪兒去了。
兩人來到村口,此時已經是夕陽西下,家家戶戶都炊煙裊裊。然而站在村口一眼望去,那參差不齊的屋頂、斑駁的土牆、衣衫襤褸的人們,在在都顯示出此地的貧瘠和艱難,果然不是個什麼好地方。
昭煜炵的劍眉不由就緊緊皺了起來。
他雖然是這莊子的主人,丁鄉也是將軍府的封地,但他卻從未親自來過這裡,只是聽說這兒的土地不好,收成差、生活艱難,卻從未有過直觀的印象,因此一見這種情形,心中就立時打了個突。
裴馨兒的情形他還是知道的,雖然出身不好,但卻早已過慣了將軍府的舒適生活,如今來到這種地方,能住得慣嗎?
不過貌似現在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