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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杯放下說道:“朕心裡難受……裴氏,陪朕說說話閣。”
裴馨兒大覺不妥——她跟皇帝非親非故,皇帝就算要找人說心事,無論找皇后、后妃、甚至是昭煜炵都好,找她做什麼?!
她便低著頭,謙恭地說道:“皇上,民婦見識淺薄,怕是不能為皇上分憂解難,皇上不如去找皇后娘娘或者其他的娘娘說說話兒,他們才能讓您放鬆下來呢。”
皇帝苦笑了一聲,道:“她們能說什麼,朕不用聽也知道了。宮裡只有你一個是局外人,又不完全是局外人,朕不找你說找誰說?難道陪朕說說話都不行麼?”
皇帝都這麼說了,她又能怎麼辦?只得沉默下來,權當預設了。
“坐閣。”皇帝指了指自己的對面。
裴馨兒略一遲疑,便落落大方地坐了下來,若是此刻推辭,倒像是自己心裡真的有鬼了似的,何必呢?
“多謝陛下。”她說道。
她放開了,皇帝卻是沉默了,她也不管,只默默地坐著,就算皇帝打算在這兒靜坐一晚上,大不了她也靜坐一晚上就是,但要她主動開口是絕對不可能的。
時間一點一滴過去,就在她以為皇帝真的要這麼坐一晚上的時候,卻聽到皇帝突然出聲了,說道:“你說,人心就真的那麼不知足麼?有了權有了勢還不足夠,總要奢望本就不屬於自己的東西,定要將他人的東西搶過來才甘心似的,這麼做有意思麼?”…
裴馨兒微微一愣,隨即明白過來,也聽懂了他的意有所指,想要沉默不言,卻又想起皇帝叫她“說說話”,便不得不清了清嗓子,淡淡地說道:“這也要看是什麼東西了。有些人對有些東西尤其執著,自然就要不擇手段得到它,但若是不屑一顧的,便是送上門來也不會想要的閣。”
皇帝微微笑了起來,看了看她,道:“你還要跟朕打啞謎麼?朕說的是誰,你不可能不清楚。”
裴馨兒默了一下,只得扯了扯嘴角,說道:“天下至尊的寶座、天下至高的權力,有誰不想要的呢?皇上大可不必因此而傷懷了。”
皇帝也笑了一下,那笑容中卻有太多的無奈與頹喪,淡淡地說道:“名利權勢,世人最看不清的就是這些,追名逐利朕可以理解,可是因此而付出的代價也太大了……其實她就算什麼都不做,也仍然會是這個天下最尊貴的女人之一,父皇和朕給了她那麼多,她怎麼就還不滿足呢?父皇何辜?朕的母妃何辜?”
裴馨兒皺了皺眉頭,不相信他想不明白其中的因果,因此只是掀了掀唇角,說道:“皇上也大可不必如此悲傷。這世上又有多少人能夠看破‘名利’二字?太后只是做得太過火了些,事實上,這皇宮中又有誰能夠跳脫出去?更別提爭奪失敗的下場就是個死,性命當頭,誰敢不竭盡全力、用盡心機?”
若不是太后先下手為強,等莊貴妃抓住合適的機會,現在還有沒有太后存在都是個問題了,無非就是成王敗寇而已,皇宮中的爭權奪利甚至有時候比朝堂上的還要血腥殘酷。
皇帝不是不知道這個道理,但卻從沒有人敢在他面前說這樣的話,此時乍一聽“實話”,心中頓時便升起一股不悅,臉色倏地陰沉下來——
她這麼說,是把他也說進去了啊!
可是看著裴馨兒淡然的表情,他的火突然又發不出來了。她說的句句真實,他難道能夠否認嗎?他的心中突然冒出一個想法——這世上的人雖多,可是能夠像她這樣在自己面前仍然能夠直言不諱的,實在是不多了啊!
她能夠不畏懼自己的身份地位,直白地說出自己的心裡話,如此難得,難道不應該珍惜麼?
第三百四十七章 心思
裴馨兒絕無心做皇帝的“知心人”,但皇帝身處高位,聽慣了阿諛奉承,沒有人敢在他面前說些不好的話,包括昭煜炵也要小心翼翼應對。然而裴馨兒卻並沒有這些顧慮,心放得寬,說出的話自然就多了幾分真實。
這樣的真實讓皇帝如獲至寶,面上的神色漸漸放鬆下來,長長嘆了口氣,道:“是啊……成王敗寇,自古皆然……”
他沒有再多說什麼,可是看錶情卻已經慢慢釋然,雖然微合著眼眸,卻能讓人感覺得到從他身上散發出來的輕鬆和解脫。
他不說話,裴馨兒自然也不會去多嘴什麼,便只靜靜地坐在一旁。鶯兒和娟兒本來嚇得要死,可這會兒見她如此鎮定,倒也慢慢平靜下來,只是還不敢亂動,只能眼觀鼻、鼻觀心地侍立在旁,連大氣都不敢喘一聲。
一室的靜謐,唯有燈花不時爆發出“啪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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