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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生的小丫鬟領著她走進了柳成煙的靈堂。
靈堂就設在院前邊上的一個荒涼院子裡,並不在她原來的院子中。進門之後,她倒是見到了柳成煙身邊跟著的雲雀,小小的靈堂裡掛著幾張白幡,一口薄棺放在正中,炭盆中的冥紙積了厚厚一層,整個靈堂裡除了雲雀就再也見不到第二個人。
她不禁便皺了皺眉頭,制止了剛想要說話的雲雀,淡然道:“先去給你們姨奶奶上柱香閣。”
雲雀便擦了擦眼睛,領著她走進靈堂,給她捻了一炷香,她接過來,畢恭畢敬行過了禮,供上香,這才轉過頭來看著雲雀,問起了話來。 雲雀的眼睛又紅又腫,整個人都顯得憔悴不已,看來是哭了很久又長時間沒休息的結果。她聽了這話,淚水不禁又流了出來,擦著眼淚說道:“回裴姨奶奶的話。我們姨奶奶病重的時候,王妃就前前後後、零零散散調走了不少人,院子裡本來人就散了。姨奶奶一去,王妃就說靈堂裡不需要留那麼多人,然後將她們全都叫走了,只留下我一個人給姨奶奶守著靈……”
她說得滿腹委屈,裴馨兒聽著心中也十分不是滋味。但這畢竟是瑞王府的家務事,她一個外人也不好多做評論,只得換了個話題。問道:“你們姨奶奶究竟是什麼病症?怎麼就去了?”
雲雀淚流得更厲害了,幾乎是泣不成聲地說道:“不……不知道。姨奶奶的病總是反反覆覆……瞧了好些個大夫都拿不出準話兒來。後來姨奶奶就不再讓請大夫了,這麼一直拖著,終於到了前日……”
裴馨兒忍不住暗地裡倒吸了一口涼氣。
這等不明不白的怪病…… 雲雀聽了這話,稍微恢復了點兒平靜,擦著淚看著她說道:“多謝裴姨奶奶的開解……我們姨奶奶早就說過。她這一輩子沒什麼朋友,但惟獨跟您是不一般的,如今她去了。會來給她送行的也就只有您一個人……我們姨奶奶雖說病得久了,但也正因如此,走得甚是安詳,您說得對,她應該是解脫了才對,這一年來她都過得極不安泰。若是一輩子都那樣了,還不如走了來得乾淨……”
裴馨兒張了張嘴。數度欲言又止,最後忍不住還是問道:“這一年裡……王爺難道就不曾關心過你們姨奶奶麼?”
雲雀面上悽然一笑,道:“王爺如今另有新寵,又怎會還記得我們姨奶奶?倒是姨奶奶走了以後,他來看過一眼,嘆息了兩聲便離開了,任由王妃打發院子裡的人也沒有半句不是。”…
裴馨兒不禁便是心中一涼,回想起之前柳成煙受寵那會兒,風光無限、意氣風發的樣子,誰能想到末了竟然會是這樣的情形?可見一個男人,若是寵著人的時候能將人捧上天去,但一旦失去了興趣了,那便是連地上的一根草都不如,根本不管人的死活,最多便是用一生換來一句嘆息而已……
這難道就是與人做小的宿命?
她忍不住激靈靈打了個寒顫,急忙收起了思緒,不再繼續想下去——也不敢再想下去。
她看著雲雀,勸說道:“這……過去的事情就不要想太多了。這次你們姨奶奶能夠有這麼個靈堂,應該也是王爺的意思閣?她人都去了,再說這些有什麼用?你以後還要繼續在這王府裡過日子的,過了這幾天,盡了你最後的忠心,日後就將她放在你的心底,不要再想、不要再說了。已經走了的人,總不能再讓她影響到你以後的一生。”
雲雀知道她說的都是事實,正因為是事實,所以更傷人,她終是忍不住掩面大哭起來。
裴馨兒心中也是閃過一陣悲涼,眼睛突然有些刺疼,不由得抬起了頭,眨了眨眼,將湧到眼眶的淚珠眨去。
深深嘆了口氣,她知道自己能夠做的已經做完了,便對雲雀說道:“我先走了。你也要保重自己,逝者已逝,生者卻還要繼續為生存而掙扎著,你……保重閣!”
雲雀忍住哭泣,跪下對裴馨兒畢恭畢敬磕了個頭,泣道:“我們姨奶奶晚景悲涼,唯有裴姨奶奶將她放在心上,來送她最後一程,奴婢替我們姨奶奶謝過裴姨奶奶。”
裴馨兒搖了搖頭,心中頓時生出一股無力感來,再嘆了口氣,也不多說什麼,轉身便走了出去。鶯兒急忙上前扶住她,主僕倆沒花多少時間便已經走出了院子。
直到上了馬車,裴馨兒心中那股無力感還仍然沒有消去,她有些沒精打采地靠在車窗上,從窗簾的縫隙往外看去,只見外面是一片豔陽晴天,來來往往的路人雖然並不盡富裕,面上卻也都充滿了生機和希望,至少在這個地方,當今的治世果真是一片盛世。
可這些都到不了裴馨兒的心底。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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