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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山後緩緩走出一個人來,在月光下顯得愈發嬌柔孱弱。嫋嫋婷婷蹲下身去,躬身行禮道:“妾身瑞蘭。見過將軍。”
昭煜炵的眉毛幾乎都打成了結,看著她問道:“你怎麼在這兒?”
月色朦朧,瑞蘭又低著身子,並看不清楚他面上的表情,因而仍舊一臉嬌羞地說道:“回將軍,今日月色正美,妾身貪戀月光,便起意在這花園裡散步賞月,沒想將軍竟然也有此雅興,能夠在此偶遇將軍。”
昭煜炵又皺了皺眉頭,看了一眼身後好奇地探出一個頭來的裴馨兒,見她的眼中充滿了戲謔和笑意,忍不住微微有些頭疼,暗地裡嘆了口氣,突然就有了玩笑的心思,復又看著瑞蘭,微微翹起嘴角,說道:“原來如此。不過這月下散佈可不是我的主意,乃是馨兒建議的。看來你們倒是心有靈犀。”
瑞蘭臉上的笑容不由一滯,頓時說不出話來了。
裴馨兒幾乎要笑出聲來,見那瑞蘭的臉上青一陣、白一陣,心中好笑,隨即和起了稀泥,笑著說道:“是啊,如此美的月色,誰不喜歡呢?尤其是瑞蘭姑娘這樣蕙質蘭心的女子,更是不會輕易放過了,不是麼?”
瑞蘭的臉色漲得通紅,訥訥地應了聲“是”,心中恨極,卻又無法說出來。
裴馨兒心中冷笑一聲,轉頭又看了看昭煜炵,道:“爺,夜風寒涼,瑞蘭姑娘老這麼跪著也不是個事兒,還是先讓她起來吧。”
昭煜炵點了點頭,彷彿給她面子似的說道:“看在馨兒的份上,你起來吧。”待瑞蘭站起身來之後又道,“你記住了,既然進了我昭家,就要遵守我昭家的規矩,晚上沒事別出來亂轉,你看這院裡的女人有幾個似你這般孤身一人還在外面晃盪的?”
瑞蘭低著頭,早已看不見了方才的一臉嬌羞,眼中淚盈欲滴,只能勉強忍住,唯唯諾諾地應著,心中充滿了怨憤和卑曲。
他就是故意在給她難堪,她知道的。這番話言外之意重重,就差沒有直說她不守婦道,耐不住寂寞了,可就算是在規矩森嚴的皇宮,主子們若是心情好了,夜晚出外走走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多少皇帝和妃子的“偶遇”就是發生在朦朧的月色下?怎的到了這將軍府就成了不可饒恕的罪過了?
她原本見今日裴馨兒對自己示了弱,就以為時機已到,只要她能抓住機會,吸引到昭煜炵的注意力,就能水到渠成、獲得寵愛,而裴馨兒想必是不敢阻撓自己的,非但如此,還很有可能會暗中幫助自己,這才在打聽到他們出了院子以後,急急忙忙趕到此地,預備也來一場“偶遇”。
沒想到昭煜炵的反應卻跟她想象中完全不一樣,不僅如此,那裴馨兒也沒有幫自己說話,反而夾槍帶棒的,不遺餘力破壞著自己在昭煜炵心目中的印象。
她是見慣了宮中傾軋的人,哪裡還不明白自己中了計?她不敢怨恨昭煜炵,卻是將一腔的憤恨都傾瀉到了裴馨兒身上——這個女人,居然敢給她下套?!等她來日受了寵,定要叫她後悔今日的所作所為,所謂花無百日紅、人無百日好,她就不信,這裴馨兒就能一輩子都這麼順順利利、趾高氣昂!
今日看來計劃是不成了,她不得不承認自己走錯了一步,為今之計,首先要做的就是不能再加深昭煜炵對她的壞印象,因此就算聽到昭煜炵要罰她禁足一月進行反省,也沒有做出任何不滿的表情來,只是泫然欲泣地再次下跪道:“將軍息怒,都是妾身的錯,妾身不該沒考慮清楚就擅自行動,壞了將軍府的規矩。妾身甘心領罰,今後必定會更加謹言慎行,再不會發生同樣的事情了!”
她眼含著淚水,纖弱的身子跪在地上,銀色的月光灑在她身上,夜風緩緩吹襲著,撩動她的髮絲和衣衫,愈發顯得她整個人嬌弱無依,真真是我見猶憐。
只可惜現在她面前的兩個人都沒什麼憐香惜玉的心情,昭煜炵看了她一眼,倒也沒有再說什麼了,只是揮了揮手,讓她退了下去。她抬起頭來看了看他,巧妙的角度將她美麗的臉龐、委屈的神情恰到好處地表現出來,更是魅惑了幾分,看得裴馨兒忍不住歎為觀止,暗贊不愧是宮裡出來的人,將那賣弄爭寵的手段使得嫻熟無比,完全不是一般的後宅婦人能比。
她好奇地轉頭看了看昭煜炵,在他臉上見不到任何動容的表情,不由心下微嘆——也得虧是遇到了這個人,如果換了別人,怕是很難從美色的誘惑中脫身出來,而一旦被宮裡的美人迷住,她們這些原本的“舊人”又該如何自處?
昭煜炵被瑞蘭這麼一攪,也早已沒有了散步的心情,拉著裴馨兒就轉身往回走去。娟兒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