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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仲雖然是個醫痴,並不關心除了醫術之外的任何事情,但這並不表示他就是個冷血無情的人,鐵石心腸。靈姐兒他也是見過幾次的,這個機靈可愛、彬彬有禮的小姑娘很少有人能夠真正討厭起來,所以他對靈姐兒的印象一直很好,如今見了她臉上的傷自然就覺得有些觸目驚心。
他用前所未有的溫柔態度細細問了小姑娘臉上的傷的來歷,得知是她的兄長打的之後,忍不住嘆了口氣,不贊成地看了身旁的裴馨兒一眼。其實他也並不是全然的不通世事,對大戶人家裡這些陰私的事情還是有些瞭解的。若是大人之間的勾心鬥角、心狠手辣也就罷了,他最見不慣的就是無辜的孩子被波及,因此見了靈姐兒這樣,心中自是十分的不痛快。
裴馨兒則是心中愈發的痛了,抱著靈姐兒垂著淚,不肯輕易放開來。
杜仲暗地裡搖了搖頭,細細斟酌著給靈姐兒開了副藥,然後對裴馨兒說道:"這藥並不能多吃,只一劑就好,臉上的腫就能消了。至於那傷口,要堅持敷藥,這藥藥性溫和,雖然見效慢些,但一旦好了之後就可完全不留疤痕。孩子還小,若小時候臉上留了疤以後就不好過了。"
裴馨兒自然知道其中的奧妙,不由感激萬分,急忙道:"杜大夫說的是,勞駕您了!我一定會小心從事,遵照您的吩咐去做的。"
杜仲又嘆了口氣,看了看她道:"姨奶奶一向聰明。原本不該我說些什麼,不過有些話我還是想說一下。大人們不論做了些什麼,孩子總是無辜的,您做的事情還是不要將靈姐兒牽扯進去才是。"
裴馨兒點了點頭,道:"您說的是,我以後一定會注意的!"
杜仲這才離去了。
裴馨兒急忙讓人去抓了藥來給靈姐兒煲藥,又配了藥材來製作要給靈姐兒敷臉的藥膏,忙得不可開交,連娟兒的事情都暫時忘到了九霄雲外。這一忙碌就忙碌到了晚上。
院子裡一下子多了兩個病人。將所有人都忙得團團轉,必知不覺天黑了都沒發覺,點蠟燭點等都已經成為了習慣,大家順手就做了,還沒意識到已經黑夜降臨。
昭煜炵來到這裡的時候,入眼便都是這一片忙碌的景象。
他向全興使了個眼色。就見全興會意,急忙上前打聽訊息。
不一時全興回來,將聽到的事情一五一十對昭煜炵說了一遍,昭煜炵頓時心中一震,突然有了不詳的預感。
他猶豫了一下,還是向前邁開了步伐。大步走向裴馨兒的屋子,直到人都走到了門口。才有人察覺了他的到來,急忙七零八落地向他行起禮來。
裴馨兒正在裡屋小心翼翼地為靈姐兒包紮傷口,突然聽到下人們給昭煜炵行禮的聲音,猶豫了一下,還是選擇了聽而不聞,既不起身,也不回頭。仍然專心做著手上的事情,根本就不顧人已近走進了屋裡。
昭煜炵見狀。略微有些無奈地走上前來,一眼就看到靈姐兒臉上的紗布,頓時心中閃過一陣心疼。
他柔聲問道:"靈姐兒,很疼嗎?"
靈姐兒畢竟年齡小,並不知道記仇,也不知道這件事的來龍去脈,一見昭煜炵的面,便立刻開心地撲進了他的懷裡,仰著頭道:"爹爹怎麼來了?靈姐兒不痛的,爹爹不要擔心。"
女兒的乖巧懂事越發加重了他心底的愧疚,也愈發襯托出敦哥兒行事的差錯。他的大兒子行為舉止還不如他的女兒,這其中固然有小孩子的心性脾氣的差異,從小得到的教養也是一個重要原因。敦哥兒已經被馮氏和老夫人她們慣壞了,而他並沒有起到一個父親該起的作用,好生教育自己的兒子,也是難辭其咎。
然而靈姐兒卻恰恰相反,被她的孃親教育得很好。
他抱著女兒,親了親女兒稚嫩的小臉,看向裴馨兒問道:"大夫怎麼說?靈姐兒嚴不嚴重?"
裴馨兒本不欲理他,但他就在眼前,也不能對他的問話置之不理,只得淡淡地說道:"不打緊,死不了,也不必擔心。"
昭煜炵一下子就火了,卻又想起女兒還在懷中,只得壓低了聲音斥責道:"胡說八道!什麼死不死的,說話太不靠譜了!"
裴馨兒卻是眼眶一紅,聲音就帶上了幾分委屈、幾分哽咽,道:"爺還在乎我們母女的死活嗎?您可養了個好兒子啊!"
昭煜炵頓時理虧,火氣一下子就沒了,只能看著她,無奈而又歉然地說道:"都是我不好,敦哥兒只是被人慣壞了,有沒好好教養,所以才做出這種錯事來。"
裴馨兒卻不領情,冷笑著說道:"大哥兒好大的威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