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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夠了夠了!”馮氏見她越說越是起勁,臉上更是透出一股子激昂的神色,心中不由得有些怪怪的,彷彿有哪裡不對,卻又不願深思,只得不耐地打斷了她的話,強壓下心中的不快,還有一絲隱隱的慌張,問道,“你們可看清楚了,那真的是裴姨娘丟失的簪子?”
瑞孃的眼中飛快地閃過一道譎光,快得馮氏並沒有發現,隨即斬釘截鐵地說道:“小的們查清楚了,也請姨奶奶仔細辨認過了,確實是她丟失的那支。後來紅娟自個兒也招認了,說是她在洗三那日,趁著院子裡雜亂的時候偷偷跑進姨奶奶屋裡偷的,本想著過幾日拿出去變賣了換點錢財,沒想到卻被人來了個人贓並獲。”
她低著頭,馮氏看不見她臉上的表情。事實上,這番陳詞乃是經過了加工加料之後的事情。紅娟手中確實有根值錢的簪子,卻不是裴馨兒的,而是馮氏的。經過鶯兒跟廚房的廚娘指證,再加上靈姐兒房裡幾個丫鬟的線索,最終鎖定了紅娟這個人物,經過了幾日,等包括馮氏在內的所有人都放鬆下來,以為裴馨兒不會追究之前的事情,或者她根本就把那件事當成了一個意外之後,才在昨晚上出其不意,一下子制住了紅娟,從她床上的孺子底下翻出了這支簪子。
紅娟無法抵賴,只得供認這是馮氏塞給她的,目的就是讓她趁著自己打掃之便,在裴馨兒前往靈姐兒的房間必經的路上動些手腳,給裴馨兒製造點麻煩,最好是讓她流產。紅娟本不是任何一方面的人,所以裴馨兒才將她收了進來,卻沒想到會被馮氏買通,做下這種事情!
口說無憑,當日的“罪證”早就在第二天被紅娟抹去,她本是灑掃的丫鬟,動這點兒手腳可謂不費吹灰之力,所以就算抖出來,馮氏也可以一口否定掉。畢竟,一個粗使丫鬟的證詞又怎能對一家的主母產生任何影響?(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援,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第一百零二章 自縛
既然無法對馮氏產生任何實質上的影響,裴馨兒就不打算在這點上面做文章了。但也不能白白就這麼算了,當日的兇險,她至今想起來仍然是一頭冷汗、後怕不已。就算不能對馮氏做什麼,她也要好好給她點兒顏色看看,讓她吃個啞巴虧也好,總之不能像沒事一樣就這麼讓馮氏逍遙過去。
於是她並未張揚馮氏買通紅娟的事情,只說紅娟偷了自個兒的首飾,然後特意派人報告馮氏,讓她來進行處罰。
馮氏於是便陷入了進退維谷的境地中。
她很清楚紅娟手裡的那根簪子是自己給的,也不相信裴馨兒真就老眼昏花到把別人的首飾當成自己的,裴馨兒為什麼要這麼做,她心裡明白著呢!只是越是這樣,她心中便是越恨,不但不能說出事實的真相,反而還要親手處罰為自己做事的人,明明是她派人整了裴馨兒,如今卻又要親手為裴馨兒張目,如此一來,倒像是她在為裴馨兒做事一般。
她忍不住就咬碎了一口銀牙,心中的憋悶無法發洩出來,一口氣怎麼也吞不下去。
但無論如何,事情還是得辦。裴馨兒都已經“人贓並獲”了,她想要翻案就只能把事實的真相抖出來,把自己如何買通他人陷害裴馨兒的事情抖出來。她並不是傻子,為何要為一個卑賤的粗使丫鬟做到這種地步?
她心口被氣得生疼,卻不能發作出來。只能鐵青著臉,把一腔怒火轉嫁到那紅娟身上,恨恨地說道:“好個不識好歹的奴才!咱們家裡絕對不能容下這種敢佔主人家便宜的小賊。你放心,回去跟你們姨奶奶說,這事兒我知道了,定會嚴加懲罰,以儆效尤的。”
瑞孃的眼中就流過了一絲笑意,多了幾分譏嘲,卻仍然低著頭。畢恭畢敬地說道:“是,大奶奶。只是,我們姨***意思,是想請示一下大奶奶,這事兒是不是報官比較好?畢竟涉及到偷竊的事情,已經不是單純的吃裡扒外了!”
馮氏的眼裡劃過一絲戾光。彷彿凌遲一樣的眼神從瑞娘身上飄過。
什麼叫做得寸進尺?什麼叫做得了便宜還賣乖?!
所謂“吃裡扒外”,那要有“外”才行。偷竊裴馨兒的東西屬於“吃裡”,但若真的只是偷竊了想拿去變賣,又何來“扒外”的說法?難道是裴馨兒讀的書不多所以不會用成語麼?她卻不這麼認為。這個詞被特意說了兩遍,怎麼可能是無意中說錯?
她冷冷地說道:“不必了。畢竟家醜不可外揚,況且也不是什麼特別不得了的東西。不過是一根簪子而已,為了一根簪子就鬧上公堂。沒得讓人家以為咱們小家子氣!我還丟不起那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