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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們的時候以外,其他時間大多都不假辭色,弄得家中的下人們都感到很是緊張,個個繃緊了神經,一舉一動無不小心翼翼,生怕做錯一點點事情就惹了主子的不快,惹禍上身。
對此。裴馨兒是沒有什麼辦法的。她一介後宅婦人。能懂得什麼?婦人自古就不能干預政事,更何況她也不懂什麼政事,更加不敢胡亂開口。然而這樣的情形總讓她有種莫名的心悸,彷彿有什麼事情即將發生一樣。是一種十分不祥的預感。
果然。沒過幾天。這個不祥的預感就變為了真實。
這天,她正在屋裡給淳哥兒做小衣服,突然看見瑞娘神色慌張地跑進門來。一進門就大聲嚷嚷起來,道:“不好了,不好了,姨奶奶,聽說將軍要被派往邊關打仗了!”
裴馨兒心中頓時一亂,便被一針扎到了手指上,滲出了一顆殷紅的鮮血。但她卻彷如未覺一般,“噌”地一下站了起來,問道:“這是怎麼回事?你聽誰說的?!”
瑞娘想來也是一路緊趕慢趕著來傳遞這個訊息的,這會兒還喘息不止,不由深深吸了口氣,平復了一下氣息,這才緊接著說道:“姨奶奶,這訊息都在街上傳遍了!方才買菜的何方家的聽到了,回來就趕緊告訴了我,我這才來說給姨奶奶聽的。”
裴馨兒腦子裡頓時“轟”的一聲,整個人都忍不住搖晃了一下,差點兒倒了下來。她急忙一手扶住了桌子,穩住了身形,待那一瞬間的眩暈感覺過去之後,才勉強定了定神。她很清楚,如果這件事情已經在民間傳得沸沸揚揚的話,那八成就是真的了。再聯想到這些日子以來昭煜炵的種種反常表現,哪裡還有不清楚的?
一時間,她的心中心亂如麻。
身為昭煜炵的妾室,她自然是不希望他上戰場去的。刀槍無眼,在戰場那麼危險的地方,可謂是危機四伏、生死難料,就算是主帥,也很難保證絕對的安全。更何況以昭煜炵的性子,想讓他乖乖當個指揮者躲在後方那是絕對不可能的,他到了戰場上,難免就要上陣殺敵,那麼出意外的可能性就更高了。
他是將軍府的頂樑柱,萬一在戰場上有個什麼三長兩短,剩下她們孤兒寡母的該怎麼辦?孩子們都還那麼小,就算皇帝顧念著他的忠誠,可家裡沒有成年的男丁終究是自己立不起來的,到時候將軍府怕是就只能衰敗下去了。
她對當寡婦沒什麼興趣,也不願自己的孩子將來的前途一片黯淡,她……不願昭煜炵有任何的意外!
深深吸了幾口氣,她強迫自己鎮定下來,看了看同樣驚惶失措的丫鬟們一眼,又看了看明顯神色惶惶的瑞娘,打起精神,怒斥道:“只不過是坊間的流傳,又不是真事,就被你這般胡亂搬弄、攪亂人心,成何體統!這事若是真的,爺自會說與我知,他都沒說,可見是沒影兒的事,你胡亂嚷嚷些什麼?!我看你是養尊處優的日子過多了,連分寸都忘記了,才敢說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話來!”
瑞娘一愣,匆匆辯解了幾句,道:“姨奶奶,這件事情既然流傳到了街上,說明……”
她的聲音突然頓住,從裴馨兒的眼神裡看出了些東西,頓時又是一愣,到口的話就立即變了個說法,訥訥地說道:“是……是小的思慮不周,一聽說關於將軍的事情就慌了手腳,傳了這不詳不盡的流言進來,驚擾了姨奶奶,小的知錯了。”
裴馨兒這才鬆了口氣,淡淡地說道:“既然知錯了,就到門外跪著去,不到一個時辰不準起來,再罰俸三個月。你可認罰?”
瑞娘愣了一下,沒想到她竟然真的狠得下心來罰得那麼重。但她畢竟是裴馨兒的心腹,知道她這麼做必定有自己的道理,而且也確實是自己做錯了事在前,便也不敢多說,低下頭道:“小的認罰,多謝姨奶奶。”
裴馨兒滿意地看了看她,放緩了語氣道:“你雖是服侍我的老人了,但規矩就是規矩,做錯了就要罰,任誰也不能越過了規矩去。好了,去跪著吧,鶯兒你去看著,少跪了一刻鐘都不行。”
鶯兒跟瑞娘相處得很久了,聽到這個命令也很是感到意外。她自然是不忍心看到瑞娘受罰的,但卻不敢違抗了裴馨兒的意思,只得領了命,看著瑞娘走出門去,在廊下跪了。
其他的下人們見一向很是受裴馨兒器重的瑞娘都受了罰,誰還敢多說半句話?!她們可沒有瑞娘在裴馨兒面前的體面,同樣的事情瑞娘可能只不過是罰跪而已,換了她們說不得連板子都要拿出來,自是人人自危,誰也不敢再嚼舌根。於是,關於昭煜炵即將帶兵出征的流言,只不過在將軍府中流傳了一刻鐘的時間,便又被死死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