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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回來了?到哪兒去了?”她開門見山地問道。
裴馨兒頓了一下,猶豫了一刻,最終還是直截了當地回道:“夫人,我方才去了義莊。”
昭夫人臉色一變,猛地一下像是要站起身來,卻突然腳一軟,整個人就向後倒去。
“夫人!”身邊的丫鬟嬤嬤們頓時大驚失色,紛紛搶上前去,卻見昭夫人雙目緊閉、面色發青,竟是已經暈了過去。
裴馨兒也嚇了一大跳,急忙說道:“快!快去請大夫!”
便有嬤嬤急急忙忙衝了出去。
好在府中一直都留著大夫,不一時便見杜仲急匆匆走來,見到裴馨兒剛要行禮,卻被她一揮手打斷道:“杜大夫不用多禮,還請快快去看看夫人,究竟是怎麼回事?”
其實昭夫人的問題很簡單,不外乎急怒攻心、氣血失調而已,這種事情對現在的將軍府來說竟已是司空見慣了。杜仲拿出針灸紮了兩針,昭夫人便醒了過來,他又趕緊出去開藥。
昭夫人悠悠醒來,愣了一陣子,才慢慢想起暈厥前的事情,頓時只覺得又是一陣眼冒金星,頭和心也不知哪個更疼一些,愣愣地便流下了淚來。
裴馨兒在旁看了,心中也是發酸,輕聲說道:“夫人,您……節哀。”
昭夫人轉頭看了看她,只覺得心如刀割,顫聲問道:“你……你可看清楚了?”
裴馨兒含淚點了點頭,道:“是,看清楚了,確實是……”
昭夫人一時間竟覺得有些萬念俱灰。
雖然昭煜炵有兩個兒子,但敦哥兒作為長子,從小在昭夫人面前承歡,也是如珠如寶地疼惜長大的。更何況嫡長子的身份本就非同一般,如今馮氏已經去了,只要昭煜炵一天沒續絃,生下另外的嫡子,敦哥兒就是將軍府裡小輩中的頭一份。儘管之前他的種種言行令人失望,但畢竟年紀還小,昭煜炵他們還是對他抱有很大的期望的,希望能給他扳正了。
然而如今,什麼都沒有了!
裴馨兒本已經穩定的情緒,見到昭夫人這樣,卻又再度悲傷起來。
她本不是心狠手辣之人。之前跟馮氏之間的恩怨糾葛已經隨著馮氏的去世煙消雲散了,敦哥兒雖然跟她有矛盾,但畢竟只是個孩子,她還不至於跟一個孩子較真。如今敦哥兒小小年紀就去了,她心中也只有惋惜和悲痛,再想不到其他的。
兩人相顧垂淚,旁邊的人並不知端倪,只得面面相覷,不知該如何是好。
許久,才聽到昭夫人又說道:“這事兒……怕是瞞不過老夫人的。就算一時不說,等敦哥兒送回來……”
等敦哥兒送回來,必是要給他風光下葬的,難道這麼大的事情,她們不說,老夫人就不知道了嗎?
裴馨兒也覺得頭疼。老夫人現在本就有些不好,再聽到這個訊息,指不定會變成什麼樣子。可是紙又包不住火,這可怎麼辦好?
昭夫人思來想去,掙扎著就要坐起來。然而她畢竟上了年紀,這會兒突然受到衝擊,又哪裡是一時半會兒能夠好起來的?
裴馨兒見了,急忙上前阻止,壓著她的身子,咬牙說道:“夫人……您還是多多休息的好,老夫人那邊,我去說吧。”
左右她都是逃不掉的。不管是身為將軍府現在的掌家人,還是昭煜炵臨走前的囑託,她都把事情搞砸了,這是推脫不掉的責任,就算老夫人要責罰她,她也只能生受著。既然這樣,又有什麼好怕的呢?
昭夫人此時確實也是心力交瘁,想了想便也不再勉強,卻也不想多說什麼,只擺了擺手,示意她自去罷了。
裴馨兒苦笑了一下,心中一嘆,福了福身之後便走了出去。臨出門前,見杜仲已經開好了藥方,便順手將他一起帶上,想想一會兒可能會有的波折,臉色便又黑了幾分。
進了老夫人的屋子,卻見老夫人靠坐在床頭上,面色陰沉,她身邊的幾個大丫鬟都肅容站著,見她來了,並不上前見禮,卻用眼神給她示意,表示老夫人此刻的心情很不好。
既然老夫人清醒著,方才昭夫人那邊那麼大的動靜,她又怎麼可能什麼都不知道呢?只一看就知道必不是什麼好事,這會兒她的心情能好了那才怪了。
裴馨兒暗地裡又是無奈地一嘆,上前見禮道:“見過老夫人。”
老夫人卻悶不做聲,任她這麼半蹲著。
她再嘆了口氣,也不等老夫人問起,便坦白說道:“老夫人,敦哥兒的下落找到了。”
老夫人吃了一驚,急忙示意人扶自己坐起身來,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