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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華夏人物。”邀至家,具酒食,問向姓名。向以實告。老人曰:“君衣冠是時王之制否?”向曰:“然。”老人曰:“此地名瓊華島,地面縱橫各四百里。島人惟張、趙二姓,世結婚姻,相傳系蜀漢名將之後。蓋安樂公東遷之時,張、趙二公之後人有隱於海濱者,後凌夷,以船為家,被風飄泊至此。彼時惟各遺一幼子,天降二仙女以為之配,生育日繁,迄今丁壯已有二十餘萬,吾張公之後。”向曰:“有君師否?”曰:“有之。眾於二姓中擇秉性平和者數人,鬮立其一,聽其約束。若薨,另行擇立,不世及。”向問賦稅輕重。老人曰:“此地無所謂賦稅,有沃田三十頃,攤夫耕種,以所獲子粒奉君上,其餘地畝毫無所斂。”向方欲再問風土人情,老人曰:“有一奇事,吾有笄女未字於人,連宵夢仙人曰‘當配中華人’。因思亙古未見中華人,夢何妄也?今君到此,天作之合,今宵即令事君。”向唯唯。 老人辭去。向思羈旅之人,每苦無所依,今得婚此,竊喜衣食有賴。然及燃燈時無耗,向心疑曰:“事中寢耶?抑另擇吉日耶?”未幾,有紅妝麗人出,曰:“請官人就寢。”向莫知所以,堅坐不動。女復曰:“臥榻在內室,請官人從妾入。”向遂從女入,見室炳雙燭,紅帳鮮新,而帳內無人,疑甚。既而麗人合戶,始知麗人即新人。向曰:“合巹之禮,僅如此也?”女曰:“此上等儀禮。下次室無燈燭,歡會終夜,不知妍媸。”向不覺為之噴飯,曰:“明晨有何禮數?”女曰:“無之,但隨妾稱呼已耳。”及寢,儼然處子,而毫無羞慚。次日,向曰:“海邊尚存用物若干,祈遣人從僕往取。”女從之。女見書曰:“此何物?”向以書對。女曰:“有何用處?”曰:“讀之可得功名。”曰:“君試讀與妾聽。”向遂披時文,按節循拍,抑揚讀之。女曰:“高低相宜,頓挫有節,島中之歌無出此右者。”向復將五、七言律詩對女讀之。女曰:“語異韻同,更覺盈耳。”向讀於室,女聽之,恆終夜不厭。
向偶立門外,見一少年紾年長者之背,旁觀者笑曰:“如此強壯,尚不敵十餘歲之童子。”問之,渠蓋胞兄弟也。又見一少婦負氣而行,一人強留之。眾人曰:“彼欲大歸,即宜聽之,何為強留?”問之,渠蓋夫婦也。向曰:“何無倫常如此?”向厭室徒壁立,手書匾聯以潤之。張偶見之,曰:“此中華絕技,僕之家藏殆不及此。”回首見書,曰:“此中華書籍乎?”曰:“然。”張曰:“書中所言何事?”向曰:“大概五倫五常,孝弟忠信耳。”張問何為五倫,向大略言之。張曰:“此誠僕聞所未聞。有此名士,不可不稟於上人。”遂去。多時,同一中年人來,像貌超群,服飾埒於張。向略與為禮。張曰:“適才所言之五倫,祈詳言之。”向遂細細講究,兼將五倫中之十義,十義中之體用,體用中之功效,功效中之次序,凡其中之可以言傳者,一一切言之。其人聞之大喜,曰:“此治國平天下之道,當急為講堂,聚島人而訓誨之。吾島雖在化外,亦無難漸臻上理矣。”向曰:“惟秉國成,始自為政,君亦徒有其願已耳!”張曰:“此即島中之王公。”向居然起敬,與為長揖。島君曰:“此何禮也?”向曰:“中華平等相見如此。”因與講朝覲會典之禮。島君曰:“華夏之君若是之尊耶?”遂以向為上賓。講堂竣,聚島人於中,令向講書以訓之。向先為講倫常,聽者有足蹈手舞者矣,有俯首涕泣者矣,皆因乍聆倫理,鼓動天良也。向擇其少慧者,教之書讀,十年後為之開科取士,俗同風一,亦有諸夏氣象矣。
向於公務之暇,每於島中遨遊。至一山,雖不甚高大,而峪中瀕澗處多人參,遂遣人採取,按法制之。妻問制此何用,向曰:“此天朝寶物也。”復於海邊得鼉蓋一枚,心知其異,悉寶藏之,以為有此二物,至中國可致鉅富。 島西八百里有秀雲島,其人丁等於瓊華,而秉性強悍。忽使人來,責令瓊華每年出銀米若干以為常貢,如不應允,即興問罪之師。島君大懼,遂委其事於向。向對使人曰:“銀米若干,猝難立辦,請限五月。”使人乃去。向乃令島人制火炮、弓箭、器械,每日操演之。及期,西島復使人督催。向怒,割來使兩耳,釋令歸,島人大恐。向曰:“不與抗衡,而聽其誅求,則島中所出,悉輸於彼,吾人不將餓殍乎?與其死於餓殍,孰若死於征戰!且一日之勝,數世賴之。”島人鹹悟,遂尊向為軍師,曰:“願聽排程,死而無憾!”向曰:“島西有長蛇谷一條,為敵入島必由之路,可於彼處用計擒之。”分島人為三隊,各與一令。第五日,西島人果乘船至,勇如虎貔,勢不可敵。登岸後,瓊之第一隊先到,略與接戰,詐敗走。敵以為怯,盡力追入長蛇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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