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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捺不住,衝過去搧了莽何羅一通大嘴巴,將他摁在了地上。
李陵強自壓了壓心頭的火氣,一字一板地說道:“莽何羅,霍光的事你是怎麼知道?八成是都尉‘無意’間透露給你的吧?被人利用了尚不自知,愚蠢!今日我只和你說兩句話:一,我從沒向都尉告你的黑狀;二,裡通匈奴販賣兵器的另有其人,我和霍光早晚要將那人揪出來。你信也罷,不信也罷,這些話我不會再說第二遍。”說罷看了看霍光。霍光卻對周遭的一切視而不見,充耳不聞,眼睛直勾勾的盯著前方,心中只想著:“霍侯……霍去病!我竟會是霍去病的弟弟?!”
不知過了多久,霍光才漸漸醒過神來,只見李陵指著車千秋問莽何羅:“車千秋老老實實的一個人,他礙著你什麼事了,你連他也想殺!”
莽何羅理直氣壯的答道:“車千秋是你的奸細,沒有他,我老莽也不會落到今日這地步,這樣的人,我豈能留著他!”
“奸細?”李陵額角青筋一動,向前探了探身子,語氣淡淡地問道:“誰說他是奸細?”
莽何羅得意地翻了翻眼睛,笑道:“你在我身邊安插奸細,我就不能在你身邊也安插一個?誰說的,哼,就是你的親兵朱安世說的,這人於我有功,要不是管敢非要殺他,我還真想放他一馬。”
出頭氣得渾身直抖,一張臉漲得通紅,他狠狠踢了莽何羅一腳,大聲道:“你血口噴人!我什麼時候說車千秋是奸細了!我從沒說過這樣的話!”
莽何羅重又挺直了身子,回頭看著出頭,冷笑著說道:“你是沒說過車千秋是奸細的話。但那天我問你,軍候說這疫病是老鼠帶來的,究竟是怎麼一回事?你是不是說,軍候在隧外發現了許多死老鼠……後來,車千秋告訴軍侯,一個匈奴人在臨自殺前割破了布袋……他既然能和李陵說這些,那麼當日我和管敢冒領軍功的事情他自然也會說。嘿,我就是再笨,也猜得到他是奸細。”
出頭呆呆地望著李陵,又看了看車千秋,惶然不知所措,滿腹的話湧到嘴邊,卻一句也說不出來,只結結巴巴地辯解:“軍候,我……我……不是想說……我不是……”
李陵若無其事地笑了笑,衝莽何羅說道:“老莽,既然你認定我要害你,我也不能叫你失望,你將你的蝦兵蟹將領回去,想想這世上最慘的死法,油煎水煮、敲骨吸髓、剜眼剝皮、凌遲車裂,所有這些酷刑說不定全用在你們身上,你們等著看吧。車千秋,上官桀,這三個人就交給你們看管,小心著別讓他們自盡,那樣太便宜他們了。”
九 斬馬(2)
莽何羅歇斯底里地大喊著:“你儘管來,老子不怕,老子就是做鬼也不放過你……”
莽何羅三人被拖下去後,帳中一片寂靜,李陵、霍光各懷心事、蹙眉沉思,出頭忐忑不安地站在角落裡,心中又悔又恨,眼淚像滾珠般滴落下來,卻啜泣著不肯放聲。
良久,霍光清了清嗓子,乾咳了一聲,剛想開口替出頭求情,就見李陵緩緩站起身來,徐步走到出頭身邊,臉上一絲笑容也無:“因你一句話,險些害了一個人的性命,你知錯麼?”
出頭抽噎著,委委屈屈地說道:“是出頭錯了,出頭沒用,連這點小事也做不好,從前我保護不了爹,現今又差點害了車大哥,軍候,你罰我吧!”
李陵心不在焉的“嗯”了一聲,想了想,撕了塊衣襟下來,擲給出頭,說道:“不管你練什麼,用汗將這塊布浸透了就是罰了。”
出頭霍光聽到處罰如此之輕,都不禁愣住了。出頭說道:“這叫什麼處罰,至少也得打我幾十板子,要不我心裡不舒服。”
李陵笑道:“你又沒犯軍法,我打你板子做什麼。這是李氏的家法……”他仰起臉來,唇邊漾起一絲笑意:“小時候我做錯了事,爺爺要打我,三叔總是攔著,說錯都錯了,再打也是於事無補,不如罰他練功,有朝一日也好壯我李家聲威。久而久之,這便成了我李家的一條家法,那時我也就你這般大……經歷的事情多了,人自然變得深沉練達了。”
出頭眨了眨眼睛,嘆了口氣:“唉,也不知出頭要經歷多少事才能變得和軍候一樣?”
“和我一樣有什麼好?”李陵苦笑了一聲,眉宇間罩上了一層淡淡的憂鬱:“經歷多少事?我也不知要經歷多少事……我還未出生,爹爹就不在人世了,接著二叔也病死了,他們死時都還不到三十歲。爺爺勇冠三軍,名標天下,卻始終未得尺土之封,最後剄身於絕域之表;三叔跟著霍侯出擊匈奴,人不弛弓馬不解勒連戰十餘日,而功勞卻被人輕輕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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