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麼一檔子事,陳後焉能再居皇后之位?不久詔書即下:‘皇后失序,惑於巫祝,不可以承天命,其上璽綬,還退居長門宮。’至此,陳衛爭寵以陳後一敗塗地、衛後大獲全勝而告終!現今權勢熏天的御史大夫張湯,那時還不過是個小小的侍御史,就靠審這個案子出了名,唉,前後共殺了三百餘人,真是慘哪……”
李陵打住老胡的話頭,問道:“三百餘人?這也太多了些。陳後行巫蠱之事,當然要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怎會株連三百餘人?莫不是誅了那女巫的九族?”
老胡衝李陵豎了豎大拇指,讚歎了一聲,說道:“軍候不過二十歲,卻有這般機敏的心思,他日前途定然無可限量,我老胡真是服了。”他略微停頓了一下,介面又說:“那女巫根本就不是匈奴人,她不過是個楚地的神婆,孤身一人浪跡京師,平日裡靠裝神弄鬼唬弄些錢財,既無丈夫又無兄弟,加之父母早死,上哪兒去尋她的九族?”
出頭顫聲道:“那殺的……都是些什麼人?”
老胡仰頭向天,臉上現出一派悲憫之色,幽幽說道:“殺的是宮女和宦官,這些人都患了同樣的病,高熱致喘,體有紅斑,和……和顯明障幾個軍士的病徵完全相同……太醫稱之曰‘傷寒’。”
“啊!!”老胡話音剛落,李陵、莽何羅、出頭三人不約而同地驚叫了一聲。
老胡面無表情地瞥了幾人一眼,說道:“這種病我曾聽人談及,卻從未見過,直到看了那軍士身上的紅斑……方敢確認……原來竟都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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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 巫蠱(2)
李陵心下不勝駭異,低著頭,口中喃喃自語道:“我不相信那些巫術會真的管用……大約只是碰巧吧,陳後行巫蠱之時,恰好有人得了疫病,這病於是在宮中流傳開來,世人不察,以為是巫蠱作祟……”他重重地點了下頭,似是想通了其中關節,面向老胡說道:“一定是這樣的……不然何以解釋衛後竟會沒事,反而是陳後身邊的宮女和宦官最先得病?”
老胡想了想,不解地搖了搖頭,說道:“怎會有這麼湊巧的事,從前不得,之後也沒得,偏偏趕上陳後施巫蠱的時候就得了……不過,話說回來,那個女巫也不承認自己會法術……”
李陵眼中精光一閃,問道:“她怎麼說?”
老胡說道:“那女巫姓南。據她供說,她來京城已有二十餘年了,無夫無子,謀生艱難,為蒙哄些錢財度日,便四處宣稱自己會相面之術,還在長安洛城門南側擺了個看相的攤子,因算得不準,生意並不興隆。一天,她的攤子前突然來了一個乞丐模樣的人。南氏數日沒有開張,便尋這乞丐撒氣,罵道:‘我說今日老孃怎麼沒有生意,原來全是你這臭要飯的害的,給我滾遠點,老孃自己還吃不飽哩,可沒有剩菜剩飯餵你。’那乞丐聽了,非但不氣惱,反而哈哈大笑,說道:‘誰要你的破菜破飯,老子有的是錢!”南氏啐了他一口,便要上前打他。不想那乞丐真的從懷中掏出塊金燦燦的東西來。南氏一世貧窮,最愛的就是錢財,她從乞丐手裡拿過那東西,細看之下,立時懵怔了……那的的確確是塊金餅,足有七八兩重。’”
莽何羅“哧”的一笑,說道:“那女巫為求活命,什麼編排不出來!她的話如何能信。這些信口開河之語,不說也罷。”
李陵白了他一眼,說道:“可不可信要等老胡說完方知!你不願聽就一邊歇著去!”
莽何羅撇了撇嘴,一臉的不服氣,卻也沒有起身。
老胡欠了欠身子,抿嘴一笑,說道:“南氏拿著那塊金餅,早已是手足痠軟。那乞丐湊過來低低地說道:‘你不是沒生意麼,那我就來和你談筆買賣,事成之後,酬金比這多十倍還不止。’南氏聽著這話,頭上冒出汗來,只愣愣地看著那乞丐,不知是該點頭還是搖頭。那乞丐又對南氏說道:‘三天後,會有一個姓蘭的人前來找你,他大約要問你些法術之事,開始你只管說不知道,給他逼得緊了,你便說,此法太過陰狠,老身已立誓此生不再為之。假若他要帶你去一個地方,你一定不要答應,但也不要回絕,話要說得模稜兩可。記住,你越是猶豫,他給你的錢便越多。你若是覺得他出的錢夠你下輩子花了,就跟他定個期限,約他五日後見面。到時我自會安排好一切。這件事出不得一點差錯,辦得好了,你下半輩子要什麼有什麼,若是辦得不好,你也不用過下半輩子了。’那乞丐說完這番話,留下那塊金子便走了。南氏平白得了這許多金子,心中又是高興又是害怕,不知那乞丐究竟有何圖謀。就這麼戰戰驚驚地過了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