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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餘正行看到老太太手臂上有個紅袖章。
“我明明看到他……就為了放一個屁?”老頭不甘心道。
“快點走,這人是神經病。”老太太勸老頭道。
“真有脫褲子放屁的人?”老頭又問。
“莫管閒事……”
餘正行朝著兩位老人的背影笑了,也不知出於什麼心情。
“古有長歌當哭,今有長屁當屙。”回家路上,餘正行終於推敲出兩句經典語句,如果《詩人之死》還要寫下去,這兩句無論如何要想辦法用上。
第二十九章(1)
二十九
有一句話叫“人逢喜事精神爽”,趙淵沒想到自己近來這麼背運,竟還能與這句話沾上邊。儘管在美國的LOLO公司出了事,但愛瑞克森先生還是如期派出了他的談判代表。此人姓林,是個臺灣人。林某人神通廣大,知天文地理,識人面獸相,見面就說趙淵遇到了難關,要去看趙淵公司裡的佈局,邊看邊嘆,說有陰氣若干團,在幾個房間裡遊走不定,幸好隨身帶有辟邪的八卦鏡,在三層樓面的各入口處掛了;還指示趙淵說,他辦公室桌子的朝向和隔牆距離有問題,拿出尺子量過後重新擺過。事後又囑咐趙淵,說他辦公室太書卷氣,容易引來騷狐精,應該張羅一些字畫,其中要有一幅下山猛虎,破“狐假虎威”;一幅和尚,不過和尚畫難找,可以用荷花代替,意借“畫上荷花和尚畫”;字則要剛勁有力的那種,筆劃如刀,削鬼鎮魔。趙淵百依百順。沒有誰比他更清楚,正是買下這樓以後,生意開始走下坡路,相信經這一變,說不定會時來運轉。他馬上吩咐徐麗去操辦,自己則繼續和“林老師”切磋陰陽八卦,太極玄機。
徐麗看趙淵深信不疑的樣子,不敢有絲毫的怠慢。可惜她對字畫毫無研究,無頭無緒地不知到哪裡能辦齊這三樣寶貝。有手下員工說,國慶節期間博物館舉辦館藏名家書畫展出,不妨到那裡去打聽有無出售。第二天一早,徐麗急忙跑去看,但凡展出的都是非賣品,而掛牌出賣的又不合趙淵的要求。譬如那幅虎,看上去正準備午睡。沒有和尚,也沒有荷花。字倒不少,只是那筆劃或如爛草,或似蠕蟲,剛勁一點的也就如同用一把破掃帚蘸了墨汁滿牆地亂掃,看得你頭昏眼花。心急之下,徐麗向一位年長的館員求教,問哪裡還有賣字畫的地方。老先生聽了徐麗的採購要求,便對她嘆道,市裡最擅長畫和尚的老畫家已經仙逝了,他畫的和尚早年都被統戰部的人送港澳臺商人作禮物了,後來畫家年紀大了,和尚的頭畫不好了,香上那縷煙也畫不好了,所以就不畫了,現在博物館想收藏都不可能了。說罷,他遺憾地搖頭。徐麗見他那副傷心樣子,安慰道:“也許市裡哪位收藏家手裡會有吧。”老先生道:“是啊,過去本市的一位青年詩人收藏過一幅,聽說他多年前就下海經商去了,如今也不知在哪裡做事了,說不定那幅畫早讓他賣了!”徐麗問老先生是否還記得那詩人的名字,老先生說:“怎麼不記得,他叫餘正行,要不是他和統戰部的人一起來,館裡是不會賣給他的。”
徐麗聽後興奮異常,謝過老先生便匆匆趕回公司向趙淵彙報。趙淵卻道:“這個姓餘的,人家是‘神龍見首不見尾’,他就露幾塊閃閃發光的鱗片!前天你說他曾想以自己的股份救我,今天又說他還收藏字畫,哼,簡直成了我的救星了!可是前天晚上我打電話找他——譬如說給他道個歉什麼的——嘿,這小子還挺趕時髦,也學起了從人間蒸發,連無線電訊號也找不到他。”
徐麗揶揄道:“存心找還會找不著?依我看是你缺乏誠意。”
趙淵不服道:“得了吧,我缺乏誠意?昨天上午我還打過電話!不信你試試,家裡沒人,手機又不通,你說我到哪兒找他?”
徐麗道:“要是我找到他怎麼辦?”
趙淵道:“怎麼辦?叫他來見我唄!”
徐麗又道:“要是他不肯來呢?”
趙淵以命令的語氣道:“這個任務就交給你了,無論如何先找到他,其他嘛——再說。”
徐麗拿起電話又放下,掩飾道:“連你都找不著,我就更找不著了。”
趙淵拿腔道:“這我就不知道了。”
徐麗還準備說什麼,終於沒出口,轉身進了自己的辦公室。
在處理餘正行的問題上,徐麗對趙淵有不小的意見,尤其聽胡莉娜說,是趙淵叫餘正行辭職的,她還專門向趙淵證實此事的有無,並直言不諱說他這一決定下得過於草率。趙淵雖有悔意,但對徐麗過於向著餘正行卻表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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