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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說經商這步棋走錯了吧?也許再回頭禿筆重拾?不過詩是沒必要寫了,連弘歌都在張羅偵探小說了。自己是不是也在小說上做一番嘗試?前不久路遇早年文學社的同事不是說,自己這些年在商海里摸爬滾打,豐富的生活經歷足以整幾部大塊頭著作了?對,或許這就是一條現成而可行的生存之道!大學寫作課上老師不是說過嘛,“寫小說就是寫話”!餘正行突然覺得有話要說,一磆碌爬起來就張羅開寫,書名就叫《詩人之死》,唰唰唰,一下筆就出來幾千字,回頭一改剩下幾百字,無妨,“文章不怕百遍改”,再一改卻只剩下個題目,其餘的怎麼看怎麼像文字垃圾。照這個速度,要整出一部長篇不知要到何年何月,怕小說沒寫成,人早該餓死了。這一想,真的就覺得肚子餓了,再一看手錶,驚歎時間何以這般不經用,都晚上八點了,本想偷個懶上床直接睡下算了,但怕這飢腸裡的餓鬼等不到天亮要鬧一晚上。他乖乖地收拾了文字垃圾,到外面找地方吃點東西,順便找找靈感。
金秋十月小陽春,夜裡的氣候也十分宜人,餘正行開始漫無目標地在街上蹓躂。
快餐店的攤子又上了人行道,餘正行在一家快餐店門前猶豫是不是從中穿行,無意中聽到一對母子的對話:
“媽,您自己吃吧,我這些夠了。”
“媽要減肥,不能吃肉。”
“媽……”
“聽話……”
餘正行覺得這做媽媽的已經夠瘦,卻說要減肥,好奇地坐過去,叫夥計上碗麵條。
母親見有生人來,便將自己的半碗麵條推到兒子面前說:“媽還有事,這些你都吃了,吃完了自己回家。”說罷,頭也不回匆匆走了。
餘正行愣了片刻——剛才這婦女好生眼熟!儘管歲月已在她臉上留下太多的年輪印記,當年明媚得讓人心神不定的大眼睛如今已被魚尾紋搶去了風頭,而兩條又黑又粗的大辮子再也不可能在她頭上編出來,可是,唇邊的那顆美人痣,那抬眼看人的一個神態,讓餘正行百分之百地肯定,她不是楊飛霞又是誰——回過神忙起身找,恰恰要的麵條上來,再向她走的方向看,人已不知去向。幸好,她兒子沒走。餘正行重新坐下來,邊吃著麵條邊觀察他。
這是個大男孩,發育基本正常,從年齡上看該有十七八歲了,身穿校服,邊上放著個大書包,一望而知是個中學生。這時,他彷彿在享受一頓美味大餐似的將母親留下的半碗麵條倒入自己碗裡,美滋滋地吃起來。他吃得那麼專心,哪怕一絲絲肉,一小段蔥都吃得津津有味。受到感染的餘正行好像也有了胃口,又要了兩塊大排,一瓶啤酒。大排上來,餘正行自言自語:“嗬,這大排真不小!來,小夥子,幫我消滅一塊。”說著,將一塊大排夾到大男孩碗裡。
大男孩停下筷子,看著餘正行道:“你吃不了可以退,幹嘛要夾到我碗裡。”看上去他好像不太高興。
餘正行忙解釋道:“對不起,我這人有個不好的習慣,自己幹不了的事總要請朋友幫忙。”
大男孩道:“我又不是你的朋友。”
餘正行道:“見面就是朋友,我老是這麼認為。吃吧,別客氣,如果你是成年人,說不定我還會請你喝酒。”說著自己喝起酒來。
大男孩看著碗裡的肉,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
“你叫什麼名字?”餘正行問他。
“我叫楊揚。小名叫陽陽。”大男孩覺得面前這人並沒惡意,在桌上就著湯汁寫了自己的大名和小名。
“這名字不錯。讀……高三啦?!不得了,不得了,一眼就看得出,肯定是塊學習的好料子!我姓餘,多餘的餘。還愣著幹啥,我們都是朋友了,就算幫個忙。”
陽陽猶豫著拿起筷子。
“剛才跟你一起的是你母親?”
“嗯。”陽陽開始吃起來,但只撈碗裡的麵條。
“你母親姓什麼?……噢,不好意思,我不該問這個問題,不過我看她有些眼熟,使我想起小時候一個同學。”
第二十八章(2)
“她姓楊。”
“是楊飛霞嗎?”
陽陽驚異地點點頭。
餘正行得意道:“看來我的記憶力還行!我們有二十多年沒見面了,可剛才我差不多一眼就認出她來,不過又怕認錯不好意思——你知道嗎,我在初中時和你母親是同桌。”
陽陽驚喜道:“是‘同桌的你’?”
餘正行笑了,隨即哼起這歌的曲子。
陽陽這時已不再拘束,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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