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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皇城的防守,看樣,金兵的主力都集中在城西北角。
要說心情比較輕鬆的,當屬以趙良嗣為首的宋國使臣。開始聽說習泥烈是遼國使臣,趙良嗣曾一度很緊張,他怕遼人認出他即是遼國的馬植,那樣,對宋金和議聯盟,將會大大的不利。但很快他就發現,習泥烈蒼白的面目,呈現出深目隆鼻,很陌生的面孔。趙良嗣立馬輕鬆了,輕鬆得有種坐山觀虎鬥,趴橋看水流的感覺。王環一向關注金兵和遼兵的情勢。而趙良嗣則對赭白馬上的阿骨打倍感興趣,那張飽經風霜,有稜有角的臉龐,以及那雙炯炯有神的鷹隼眼,還有那身不倫不類的皇帝行頭。他拿阿骨打和徽宗比較,怎麼看,怎麼不像皇帝。而趙良嗣發現阿骨打身邊一匹小青馬上的侍衛,倒覺得瞞文靜。那侍衛就是獨奴可。趙良嗣也一度懷疑他是女人裝扮的,可他看到了他的一雙大腳。在南朝看慣了小腳女人,便沒有多想。
恰這時,獨奴可也發覺了趙良嗣在打量她,她大方的對趙良嗣莞爾一笑,趙良嗣看到了兩顆白生生的小虎牙。她用極俏皮的目光看著趙良嗣,其實,她對趙良嗣衣服的質料很感興趣。那紫袍子的質料,給人一種無比柔軟而又十分光滑細膩的感覺,配上美麗的錦文圖案,顯得那樣雍容華貴。獨奴可真想要拍馬到趙良嗣身邊去摸一摸,但她抑制住了。她知道,在這樣的場合,她不能給阿骨打丟臉。
趙良嗣和王環,始終沒有忘記自己的大國身份,對阿骨打既顯得謙恭,彬彬有禮,又流露出幾分對土皇帝的聛睨。
就在這時,阿骨打對使臣們說:“汝可觀我用兵,以卜去就。”
這話有點耐人尋味,關鍵是“以卜去就”,戰場變化無常,是離開,還是留在這裡觀看,隨你們的便。還是有其他更深的含義。趙良嗣正在琢磨,就見阿骨打抽出隨身的寶劍,向空中一舉。
金軍立時金鼓齊鳴,吶喊聲驚天動地。趙良嗣的坐騎一驚一拜,險些把他摔下馬來,他死死地拽住了馬鬃,才又回坐到馬鞍上。
獨奴可禁不住笑起來,但她馬上意識到,不能暴露自己的女兒身,於是,忙用衣袖把口掩住了。
阿骨打瞥見趙良嗣失態,也想笑,可沒能笑出來,因為前面的攻城戰已經快短兵相接了。他將舉起的寶劍收回來,重新插入劍鞘中。
這實在是一處很好的觀測點,同時可以看到西面和北面兩個方向的進攻。
城牆上遼軍,居高臨下,箭簇雨點般射向衝上來的金軍。金兵的前頭部隊,皆著重鎧厚甲,拿著雲梯,鉤杆鐵齒等攻城器械,貓著腰向城牆跑去,後續部隊,皆手持弓箭做掩護,箭簇飛蝗一樣射向防守的遼軍。
阿骨打看到衝向城牆的金軍士兵,不時有人中箭跌倒,他的神情變得嚴肅起來。為了打好這場攻城戰,他是做了嚴密的部署的。首先,他對將領們做了動員,特別強調這是對遼開戰以來,面臨最大的一座城池。因為它是遼的都城,因此防守更加堅固。拿下它,肯定會遇到許多困難。但他著重講了克城的有利條件,其中也有神在幫助他們的某些徵兆。阿骨打對攻克臨潢府還是滿懷信心的,不然,他不會讓兩國使者來臨觀。為此,他讓將領一定要把這事講給士兵,讓他們知道有外國使臣在觀陣,一定要打出軍威、國威。別把臉丟到外國去。為了做到萬無一失,阿骨打率軍趕到渾河時,就派宗雄率軍先趨上京,阻截中京方面的增援之敵。順便讓宗雄做些瓦解敵人的工作,將楊樸替阿骨打寫的詔書散佈到上京城中。詔書雲:
遼主無道,上下同怨。朕興兵以來,所過城邑負固不服者即攻拔之,降者撫卹之,汝等必聞之矣。今爾國和好之事,反覆見欺,朕不欲天下生靈久遭塗炭,遂決策進討,彼譴宗雄等相繼詔諭,倘不聽從,今若攻之,則城破矣。重以吊伐之義,不欲殘民,故開示明詔,諭以禍福,共審圖之。
天祚帝聞聽金軍要攻上京,早已躲到了中京。只派出一支三千人的隊伍來增援上京,道遇宗雄部,已經被擊潰。現在,臨潢府已處在孤立無援的境地。
金軍攻城不懈,一陣下來,一陣又衝上去。城外,金軍的屍體已經橫躺豎臥,但他們攻城的氣勢反倒越來越勇。
金兵的攻城器械,大多因地取材,高高的雲梯,都是用新砍伐的松木和楊樺木杆做的。還有一種攻城的工具,金人稱為“洞子”,就是用粗木頭造的長方木棚子,一幫人將其抬到城下,又不緊挨城牆,重器又砸不到它。士兵可以躲在裡面,暫避箭簇。還可以伺機挖地洞子。現在,喊殺聲更加激烈。
趙良嗣和王環看到,金兵不時有人登雲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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