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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皇上,這種鷹,幾千只裡才有一隻,實屬罕見。貢品裡並無一隻純白鷹鶻。”
天祚帝狡黠地說:“今天朕就賜給你們一隻純白鷹鶻,如何?”
“在下不敢承受。”阿骨打叩拜道:“按遼法,除了朝廷,士庶是不許蓄養海東青的。況我完顏部屬化外邊鄙草民,豈敢破戒?”
“唉,“天祚帝說,“朕讓你蓄養,你就可以蓄養嘛!”
天祚帝給禿兒一個眼色,禿兒忙把虎斯遞與阿骨打。
“謝皇上。”阿骨打不得不接過來。
天祚帝說:“阿骨打,如果朕沒記錯的話,你在十多年前,曾來我們這裡獻過叛遼罪人肖海里的首級,對嗎?”天祚帝影影綽綽想起了往事。
“那是阿離合懣。”阿骨打說,“討肖海里有我在場。十多年前我倒是來遼獻過部族叛人麻產的首級。”
“這就是了,還因此封你為祥穩,是吧。”天祚帝說。
“喳,正是在下。”阿骨打又打了個千。
天祚帝說:“我聽說,你曾和我們遼貴人玩雙陸,鬧翻了,想用佩刀刺死對方,可有此事?”
“什麼貴人?實屬無賴,投瓊不勝,妄行馬。”阿骨打回道。
雙陸,一種賭具。黑白馬,如跳棋子,各十五枚。瓊,即骰子,要按骰子的點色行走,在棋盤上,馬先出盡為勝。因壓有牛羊賭注,而遼貴人不按點色走,阿骨打當然不讓他。遼貴人又不服輸,根本不把女真人看在眼裡,明明骰子擲了個么點,卻玩賴,愣說擲了個四點,那樣;馬就將全部走進大營。阿骨打那時血氣方剛,氣不過,與之理論。遼貴人非但不認錯,還擼胳臂綰袖子要揍阿骨打。阿骨打忍無可忍,拔出匕首想刺死他。多虧隨行的希尹,他一把死死地攥住了匕首把。阿骨打像暴怒的獅子,用刀鞘狠狠地刺了遼貴人一下,那刀鞘是用醬瓣紋的樺木做的,呈金黃色。遼貴人以為匕首刺進了胸膛,一個趔趄躺倒地上,嚇得面無人色。圍觀的人,都去拉架,一場風波才算止息。
天祚帝:“侍臣都勸爺爺誅殺你,可我爺爺說:‘吾方示信以待遠人,不可殺。’這才使你保全性命,是這樣吧?”
阿骨打:“在下對道宗皇帝感恩戴德。”
天祚帝:“啊,好啦,好啦。過去的事,不提了。阿骨打,你聽著,朕給你們的虎斯,可是隻折了翅膀的鷹鶻。回去好生飼養,療治創傷。來年此時此地,朕可要看它重返藍天,搏擊頭鵝祭祖。倘不能如願,你們要拿出十隻純白色的海東青來見我。”
“這……”阿骨打感到十分震驚。
天祚帝:“你想抗旨嗎?”
阿骨打:“在下不敢。”
天祚帝:“那就到這吧。”
“喳!”阿骨打轉身退下。
這時,有侍御進來稟告天祚帝:“啟稟皇上,據館伴使來報,大宋使者鄭允中、副使童貫要求面見皇上。”
天祚帝:“使團現在何處?”
侍衛:“由館伴使陪同,在中京館驛中。”
天祚帝:“即非賀正旦,又非賀生辰,不知要面朕何事?”
侍衛道:“館伴使說,宋使也沒什麼大事,不過是來問問皇上起居,祝皇上聖躬安好。”
“既如此,就說朕很好。我忙著,由留守大臣和館伴使好生接待,按常理打發回去,代朕回問大宋皇帝聖躬安好就是。”天祚帝說。
“遵命!”侍衛退下,天祚帝又和臣子們痛飲起來。
第二章
結義尚有親兄弟 誰料草莽育英雄
“二弟,喝!”烏雅束為阿骨打接風,酒已喝了兩個時辰,可他又舉起了酒杯,兩人盤腿坐炕桌旁,在油燈的映照下,阿骨打見一個碩大的黑影,在土牆壁上晃動了一下,便固執的僵硬不動了。
按女真習俗,酒前用飯。飯是用小米和稗草籽,加上幹野菜熬的粥,嫂子又往裡面沃了一木勺豬油。飯雖有些粗礪,但阿骨打吃得很香甜。
“大哥,我喝可以,但你萬萬不能再喝了。”阿骨打舉起酒杯對烏雅束說,他看到烏雅束平時蠟黃的臉色已經潮紅,他知道烏雅束的病情。
“好,你自己喝。”烏雅束將酒杯放於桌子上。
阿骨打一仰脖,又一杯酒下了肚。哇,真是好酒。香噴噴的米酒,辛辣爽口。這酒是遼人從漢人那鼓搗來的,他們又出高價從遼設立的邊境榷場買來。
烏雅束說:“吃肉,吃肉!”
阿骨打望著滿滿的一盆子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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