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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知道了,父王便也不再瞞你。太子被困之事,確與我有關。”
承認了……竟是就這樣承認了,父王啊……你這樣做,與親手將女兒推入萬劫不復之地有何區別!
“……我少年時曾在先祖面前立下重誓,此生必要活於萬萬人之上,即便是皇權,都要凌駕於其上空。
……我前半生馳騁沙場所向披靡,正所為大權在握,獨霸朝綱,就是皇上,也要對我禮讓三分。我這一生,都只為“權勢”二字而活。”
轉身看向我,眼中輕蕩起一絲寵溺,語氣卻仍然不變,“婉兒,你也不要怪父王,要怪,也只能怪你的夫君。短短十餘年,他竟然將朝廷局面徹底扭轉,纜皇權,斷朝政,削藩王。當年他小小少年,竟為了禁軍之統,暗中將右相全家二十一口全部殺害,便是連右相那僅四歲的孫兒也不放過。右相還沒來及調兵反抗,就被他命斷黃泉。心思是何等的細密,手斷又是何其的狠毒。
年少時期尚且如此,若是日後手掌大權,必會將我赫氏一族抄家滅門。
聖上曾多次禪位於他,皆被他推辭。朝中上下讚揚太子是至孝之人,但父王心裡卻清清楚楚他為何如此。他想在他即位之前建功立業,獨霸朝綱。等到功成名就之時,四海皆歸,君臨天下。所以他主動請纓,遠赴北野。凱旋之日,便是他大權在握之時。他僅帶一百零八人,便能嶽都易兵權,五萬人,豈會平定不了叛亂?
父王不能冒這種險,在我赫氏未被架空之前,與敵軍連手,放手一搏。他若因此斃于軍中,至少……還是會名留青史,千古讚揚。”
緊緊握住手指,感覺到自己微微顫抖,唇上一熱,不禁伸手碰觸了一下,所見之處,竟是血跡點點。咬破了唇,刺痛了心,竟還是不願相信父王會為了爭權奪勢而這樣做。眼眶溫熱,我卻倔強的不肯讓淚水流下來。
“婉兒……”溫暖如常的語氣。
“記得你出嫁之前,父王對你說過,生於赫氏,本身便是一種不幸。但父王卻不願受制於皇室,只好對不起你……”
……
輕笑出聲,心卻痛的好似同時被萬劍貫穿。你竟如此對我……
輕揚起頭,眼神明亮,“父王似乎忘記了,婉兒出嫁之前,父王還說過另外一句話……
父王讓婉兒永生記住自己的姓氏,赫氏會是女兒永遠的依靠。父王之言,婉兒銘記於心。所以今日隨女兒前來的,便是我赫氏一族暗藏了多年的死士,只是父王,這予族一脈雖歸屬於赫氏,卻只效忠於手持信物的赫氏族人。呵……不知為什麼,祖父當年把信物傳給了我,而我又恰巧的用到了。
所以從今日開始,直到太子回京,都要委屈父王和他們住在一起了。”
沒有看父王的臉,轉身走向屋外,行至門口,突然回眸對父王燦爛一笑,“父王,婉兒方才還少說了一句。
父王當日還說過,女兒嫁他為妻,自當為他謀權術,奪天下。父王還沒有忘記吧?”言罷,舉手推門,踏出門外,再未回頭。
父王,原諒女兒這麼做,你說的對,女兒嫁他為妻,自當為他謀權術,奪天下。既然如此,女兒怎能讓任何人傷及他分毫。
……
天運十四年,一月,北野大捷,太子凱旋班師回朝。北野兵權控於太子之手,外敵皆降。
鴻蕭
躺在床上來回翻轉,腦海一片混亂。
頭痛欲裂,渾身痠痛,難以入眠。
抬起手用力掐住眉心,想要換回一絲知覺,竟聽到一陣雜吵的腳步聲。拉起被褥,蓋在頭上,心中厭煩。真吵啊,吵死了……
“小姐,小姐,快起來呀小姐,殿下回來了。”平兒不停的搖晃我。我閉著眼轉手推開她,“別鬧,我很困……”
……她說什麼?
徒然清醒,忙坐起身睜大了眼睛看著平兒,“真的?”平兒不斷的點頭。
顧不得穿衣著妝,立時翻身下床,光著腳便向門外奔去。後面還傳來平兒急急的聲音,“小姐,外面還在下雪。您的鞋……”
腳下一片冰涼,院外燈火明亮。
飛奔出院門,門外侍女們見我這幅模樣,驚的全都跪在了地上。一路赤足踏雪行至前門。
門開處,數排兵將火把高舉,映的漫天白雪亮如白晝。鴻蕭身著戎裝,外著墨紅披風,負手緩步踏入門口。我停住腳步怔怔望向他,多久了,多久沒有見到他了……
他微微抬眼,看到站在雪中的我,嘴角瞬時又揚起那一絲玩味的笑容。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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