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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警惕心也提了起來,側了側身子說:“對,就是我,你怎麼會知道的?”
“我在書上看到過你的照片的。”在廣告燈箱的照射下,對方的臉也漸漸清晰了起來,他看上去更像是個大學生,兩隻眼睛雖然不是很大,但又黑又亮,臉龐蒼白而消瘦,鼻子和嘴唇都挺漂亮的,乍一看有幾分像周杰倫。
“那你又怎麼知道我會在這裡?”
“其實,我已經在這裡等了你兩個多鐘頭了。”他的聲音又輕又沉,似乎一說出口就被風吞沒了,他又小心翼翼地看了看周圍,躲到廣告燈箱的側面說,“我知道今天下午,你會在雲間網的嘉賓聊天室作客,所以特地在這裡等著你。”
怪不得剛才吃飯的時候,心裡總是七上八下的——過去聽老人們說,當有人在等你的時候,你心裡就會有某種感應了。
可我還是搖了搖:“你說你在樓下等了我兩個小時?”
“是的,下午我就在馬路對面的網咖裡上網,我也進入了雲間網的嘉賓聊天室,等你的嘉賓聊天結束以後,我立刻從網咖裡出來,到大樓底下來等著你。”
“可我要是從大樓的另一個門出去呢?”
他沉默了片刻,嘴角露出詭異的表情:“不,你不可能從後門出去的,我知道你一定會從這個門出來——我的預感不會錯的。”
最後一句話的口氣有點像巫師,與他的年齡很不相稱。忽然,我意識到自己可能對此感興趣了,這讓我更加警惕和不安起來,趕緊冷冷地問道:“夠了,你究竟是誰?為什麼要找我?”
“我的名字叫林海,森林的林,海洋的海,”他靠近了我,那張蒼白的臉讓我不禁後退了半步,他繼續說,“對不起,我有重要的事情告訴你,請你一定要聽我說。”
是什麼要搞得這麼神秘兮兮?我們寫作的人其實和常人沒什麼區別,為什麼人們總是把我們神秘化呢?
他又向四周張望了片刻,好像隨時隨地都一雙眼睛盯著他似的,弄得我也小心翼翼地環視著四周,就像中情局特工接頭傳情報。
他湊到我耳邊,用令人顫慄的氣聲說——
“你相信世界上有幽靈存在嗎?”
我一下子就被這句話怔住了,在燈紅酒綠的南京西路上,在四十層高檔寫字樓的大門口,這個宛如幽靈般冒出來的男生,突然在我耳邊問出了一個世界上最古老最可怕的問題。
還沒等我反應過來,他的第二句耳語又來了——
“我已經被一個幽靈纏住了,它就在你身邊。”
聽著這句話特殊的語調,再看著他那雙直勾勾的眼睛,無論換在哪個人的身上,大概都會被嚇得一哆嗦吧。我自然也不會例外,只感到心裡頭一晃悠,隨即一陣涼涼的夜風捲過身上,似乎那個幽靈從我的身體裡“穿”了過去。
我立刻打了一個冷戰,再看看周圍依舊是人流如織,明亮的燈光下哪裡有什麼幽靈?倒是這個叫林海的男生看起來更像是鬼魅。
忽然,想到今天是個特殊的日子,,眼前這個男生的突然出現,會不會是愚人節的玩笑呢?
正當我面露不快時,他的表情卻柔和了下來,抱歉地說:“對不起,我不該把話說得太直接,我們能找過地方好好談談嗎?”
但我沒有立刻回答他,有些猶豫地站在原地沒動。
林海看著我的眼睛,沉默片刻後說:“下午你在嘉賓聊天的時候,我曾經問過你一個問題——為什麼《愛人的頭顱》裡的女主人公要抱走被斬首的愛人的頭顱?”
他終於把這句話說出來了,我的眼睛也立刻睜大了,一個名字脫口而出:“德.拉莫爾!你就是那個叫‘德.拉莫爾’的網友,對嗎?”
林海露出了一個奇怪的微笑,點了點頭說:“是的,我用‘德.拉莫爾’的名字向你提問,而你的回答沒有讓我失望,所以我一定要在這裡等到你。”
心裡有些莫名其妙的激動,此刻這個叫“德.拉莫爾”的人就站在我眼前,糾纏了我兩個多小時的問題眼看就要解開了。
我立刻答應了他的請求,一起來到馬路對面的小咖啡館裡。
奇怪,愚人節的夜晚,咖啡館的生意特別清淡,大概人們都不想在今晚談什麼正事吧。林海特意找了一個不起眼的角落,與我面對面的坐下。
這裡的燈光足夠亮了,雖然林海的臉色依然蒼白,頭髮也亂七八糟的,透著一股憔悴的味道。但他確實是個挺英俊的男生,尤其是那雙JAY式的眼睛,想必很能吸引女生的眼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