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動力傘越飛越高,燃油的消耗也越來越大,終於,在突突幾聲後,背後的扇葉掙扎著轉了幾圈後,緩緩停了下來。
馮臻臻利落地掏出了一把摺疊小刀--這是王路身上帶的,為了讓動力傘飛起來,她幾乎將所有的東西都扔了下去,唯獨留下了這把小刀,就放在自己的胸罩內--只幾下,就將傘具聯著風扇的吊帶給割開了。沉重的風扇重重摔落下去,遲遲才傳來沉悶地咚在一聲,在底下的山坡上翻了幾個滾,消失在草木中。
拋棄了已經不能提供動力的風扇,動力傘變成了滑翔傘,重量一輕,反而在上升氣流的作用下,向上又升了升,然後在馮臻臻小心翼翼地操縱下,繼續向山脈深處飄去。
在做這一切時,馮臻臻幾乎沒有細細思索過,事實上,也來不及她思索,割吊索,拋風扇,操傘借風直上,這一連串動作是如此精準,就連封海齊見了也要瞠目結舌,要知道動力傘是上世紀80年代才引入國內的,就算是在特種部隊玩這東西的也不多。可對馮臻臻而言,卻如騎腳踏車一樣簡單。
天已經黑了,但對馮臻臻來說不算什麼,她能在黑暗中視物,只不過,滑翔傘的高度一直在持續降低,這是必然的,滑翔傘畢竟沒有動力,只能藉助上升氣流,可太陽下山後,山間的氣溫持續降低,馮臻臻能操縱著滑翔傘飛到現在,已經是非常不容易了。
前面,有個小小的水庫,其實說不上是水庫,只是個村裡的蓄水池子,山裡通不了自來水,用水都是靠建蓄水池子,然後接通水管進入挨家挨戶,這樣的水池子,零星散佈在山裡。近期江南雨水較多,在星空下,那水池子倒也稱得上波光粼粼。
滑翔傘的高度已經低得不能再低了,馮臻臻在經過一片竹海時,長得高的毛竹梢都蹭到了她的腳底,在叢林裡降落還不如降落在水裡,馮臻臻打定主意,說做就做,雙手一高一低操縱滑翔傘,斜斜地拉了半道弧形。向蓄水池降落下去。
滑翔傘帶著馮臻臻和王路飛到蓄水池上空時,馮臻臻毫不遲疑手一鬆,撲通一聲。掉落到了水裡,滑翔傘又往前飛了一段,這才輕飄飄降落下來--不能帶著傘具一起落水,要不然。身子在水中被傘和吊索糾纏住,可就悲催了。
馮臻臻掉落水中後,並沒有立刻上浮。反而讓自己和王路如一塊石頭一樣沉了下去,蓄水池並不深,最深處不過2米多,腳尖很快觸著了池底,馮臻臻站穩腳跟,一步一步沿著上坡走了上去。
嘩啦一聲,水面冒出了兩顆頭。自是馮臻臻和王路,兩人在水中越走越高,不一會兒,大半個身子已經冒出了水面,失去了水的浮力。王路變得沉重了不少,馮臻臻拖著腳步,一直上了石砌的堤壩,這才停了下來。
用摺疊小刀割斷捆著自己和王路的繩索,王路象一袋沉重的米袋一樣,軟軟倒在了地上。
馮臻臻半跪著,細細檢視著王路身上的傷,王路的衣服本已經被扒了個精光,只留了一條短褲,馮臻臻自己也只剩下了一套內衣,兩人幾乎是**相見,但馮臻臻根本顧不上這些,因為,王路生死未知。
王路挨的那一槍,正中後心,傷口一直在不停地出血,如果換了個常人,早就已經死得不能再死了,但馮臻臻在空中駕著動力傘時,已經透過腦電波感應到,王路經常會轉變為智屍狀態,只是這一狀態極不穩定,時斷時續,正是這不穩定的智屍狀態,才讓王路活到現在。
馮臻臻看著依然在汩汩流血的傷口,不知所措,這樣嚴重的傷,就算是在崖山衛生院由錢正昂親自主刀,也不見得能救活,自己在這荒山野嶺,手頭只有一把摺疊小刀,又如何能救得了他?
馮臻臻用手捂住了王路背後的彈洞,可血還在順著指縫流出來,她無奈之下,只得脫下身上唯一還算柔軟的布料--內褲,在蓄水池裡洗涮了一下,又拆開了胸罩,分別當紗布和繃帶綁在了王路的傷口。她雖然進化較快,甚至連那個都來了,但消化能力卻依然非同常人,至今沒有排洩物,這內褲倒也稱不上髒。只是,看著漸漸被血洇溼的內褲,馮臻臻知道,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徒勞。
能救王路的,只有王路。
如果他能像自己一樣,完全成為一隻智屍的話,那顆子彈,只不過是身體內一粒多餘的金屬物而已,根本傷害不了他分毫。
更重要的是,如果王路是隻智屍,那自己,就能愛他了。他將不容於崖山,不得不離開的他妻子、兒子、愛人以及那些下屬,他將和自己一樣,被放逐,被追殺,那時候,自己就能和他一起離開崖山,到那更廣闊的天地,一起生活,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