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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春雨蹣跚著走到丈母孃身邊,扶著她往門口走:“媽,我和佟冬單獨說幾句話。”
送出丈母,反鎖上門,周春雨摟住失神地癱坐在地上的陳佟冬,只是簡短地道:“我陪著你。”
我陪著你。我能做的,就是陪著你。
因為,我無能為力。
陳佟冬躺在周春雨懷中,雙眼失神,似乎已經被這噩耗徹底奪走了心神。
過了一會兒,門口傳來封海齊的聲音:“小周,我都知道了,我會照顧好你媽媽的。”
周春雨沒回話。只是把妻子摟得更緊了。
不知何時,外面的天亮了。
鳥兒啾啾鳴叫著,在窗外飛過。
床上的梨頭醒了,她哼哼了幾聲,發現沒有人來抱她,立刻不滿意地哭起來。
陳佟冬在周春雨懷裡動了動。下意識地道:“讓我給孩子餵奶。”但她立刻僵住了身子――自己的奶,還能給女兒吃嗎?
她突然想到,昨天,自己在被父親咬後,還給梨頭餵過一次奶――她在周春雨懷裡劇烈掙扎著:“梨頭!梨頭!她喝過我的奶!我的奶有毒!”
周春雨也悚然想到了這件事。兩夫妻從地上掙扎起來,雙雙向孩子撲去,但快到床前時,陳佟冬停住了身影――她現在已經是個怪物了,她不能害了孩子。
周春雨搶到床前。抱起梨頭。開啟衣服檢查了一遍,發現並無異狀,孩子的眼睛沒發紅的跡象,也沒有發燒,哭鬧只是因為拉了泡尿。
周春雨連忙給女兒換尿片,一邊對又後退了幾步讓自己離孩子遠點的陳佟冬道:“孩子沒事。真的沒事。”
陳佟冬慘然一笑:“春雨。你把我綁起來吧。我、我不想害了孩子。”
周春雨呆了半晌,終於點了點頭。他抹著滿臉的淚匆匆下了樓,不一會兒。帶著繩子上來,把陳佟冬綁了起來,在綁妻子時,周春雨察覺她的體溫在上升,眼底隱隱在出血,肩膀的牙印高高腫起,顯出了淡淡的黑色。生化病毒已經不可逆轉地在陳佟冬體內繁殖,正在一步步“轉化”她。
陳佟冬也察覺了自己的變化,但她沒有流淚,她的眼睛一直盯著床上哼哼的梨頭:“老公,把我搬到床前,離梨頭近一點,讓我看著她,和她說說話。”
周春雨默默地把五花大綁的陳佟冬搬到床前,讓她坐在椅子上,正對著床頭的梨頭。
陳佟冬一直目不轉睛地看著梨頭,嘴裡輕柔地道:“梨頭好乖,媽媽在這兒呢,不要哭啊,好寶寶才不哭呢,梨頭,以後媽媽不能賠你玩了,只有爸爸陪著你,你要好好聽爸爸的話啊。外面有好多好多怪物,不過爸爸會保護梨頭的,梨頭也要小心,不要哭不要鬧……”
聽著母親熟悉的聲音,梨頭慢慢安靜了下來,咬著拳頭,在床上嗯嗯呀呀和媽媽應和著。…;
周春雨再也忍受不了心中的劇痛,蹣跚著開啟門,跌跌撞撞下了樓,蹲在地上,拉長著聲音痛哭起來。
封海齊一臉疲倦地坐在樓下客廳的椅子上,默默地擦著手槍,見到周春雨衝下來大哭,他站起了身,卻又餒然坐下――他不知道該怎樣安慰自己的這個下屬。
直到聽得周春雨的哭聲低了下去,封海齊才慢慢走到他的身邊:“小周,梨頭還靠你照顧。”封海齊知道,現在說什麼都是虛的,只有梨頭才是支撐周春雨生活下去戰鬥下去的惟一希望。
周春雨強撐著站了起來,他低聲問道:“我丈母孃呢?”
封海齊嘆了口氣:“她說想看看老伴,就在房間裡。”
周春雨能理解丈母的心情,這就像陳佟冬一樣,猛然間發現深愛的人天人永隔,似乎有說不完的話要傾述,只是,正如梨頭聽不懂媽媽的話,已經變成喪屍的丈人也聽不懂丈母孃的話了。
周春雨擦了擦眼淚,一家三代五口人,轉瞬間只剩下老的老小的小三個人,他身為惟一的男人,一定要撐起這個家。他走到門邊敲了敲門:“媽,是我,周春雨。”
門內悄無聲息。周春雨又敲了敲門,呼喊了幾句,還是沒人應門。
封海齊也趕到門邊,貼著耳朵一聽,臉色一變:“快,砸門!”
在兩個男人重重地撞擊下,木製門板轟然倒塌,周春雨跌跌撞撞地撲進門,一抬頭,只見樑上掛著一物,不是丈母孃又是哪個。
封海齊撲過去托住了老人家的腳,轉頭對周春雨吼道:“快把繩子弄斷。”
等周春雨找來剪刀,弄斷繩子,再把老人家放下來,發現一切已經晚了,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