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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果然是一次斬首行動,只不過,原木一號下手的並不是王路那顆初中三年級時曾經考出英語29分的白痴腦袋,而是他心中最牽掛最重要的人也是在末世唯一要守護的人――家人。
刺耳的電話鈴聲傳遍整個衛生院,一遍又一遍,固執地響著。
王路緩緩伸出了手,接起聽筒,“喂。”他的嗓子眼裡,似乎塞著一個毛栗子,痛得要命。而他的心,更痛。
軍用電話的通訊質量還是一如以往的糟糕,聽筒裡滿是嗞嗞的電流聲,一個聲音似乎從很遠的地方傳來:“你好,王路,王哥,王大隊長。”
王路站在辦公桌邊的身子好像僵化了一樣,那是原木一號的聲音。
封海齊站在一邊,帶著憐憫的神色看著王路,他知道,現在沒有任何人能幫得上王路,王路只能孤身迎戰。
整個崖山,擁有大量資源,衛生院、水電站,還有幾十號人馬,這一切的一切,在一個自己的孩子被劫持的父親面前,連個屁都不頂用。
他只能孤身一個人去戰鬥,否則,他的孩子就會死。
天子一怒流血千里,匹夫一怒血濺五步,然而即使貴為天子,離自己只有數步之遙的匹夫時,也一樣會恐懼匹夫之怒。因為在千萬大軍將匹夫踩成肉泥前,匹夫也能要了天子的命。不過同歸於盡四字罷了。
如果王比安和梨頭有所不測,王路就算是將原木一號斬成十七八塊也於事無補。
此時此刻,王路從崖山的首領,再一次變回那個初到崖山時,孤身面對無窮喪屍的,普通的男人。
王路站在辦公桌子前,一隻手舉著話筒,一隻手撐在桌面上,靜靜地聽著,過了良久,他才僵硬地放下了聽筒。
這一瞬間,王路的背似乎有些佝僂。
但他很快挺了挺身,似乎將自己身上的重壓都扛了起來。
然後――然後,他就赤手空拳,向門口走去。
封海齊一動不動地站在原地,沒有出聲,也沒有攔阻,他能猜得出在電話裡,原木一號開出了怎樣的條件。
要求王路孤身一人不帶武器,前去談判。
綁匪,人質。親人,永遠是那個調調兒,這樣的條件似乎上千年都沒有變過。
真是一點新意也沒有啊。
封海齊知道,王路此去,並沒有生命危險,暫時的,沒有生命危險,原木一號劫持人質。是為了逃命,而不是報仇,此時此刻殺了王路,對他一點好處都沒有。
真正的死生關頭在交換人質的那一剎那,誰也不知道,懷著滿腔仇恨的原木一號,在得脫大難時,會用怎樣的手段,來報復王路曾經在他身上施以的酷刑。
封海齊靜靜站著,聽到走廊盡頭電梯關上門向下執行的聲音。王路一走了之了,而自己卻留下來收拾一堆爛攤子。要安撫住失去兒子和丈夫的陳薇,要勸說一向衝動的謝玲,而面對周春雨,封海齊都不知該怎麼開口,告訴他還在襁褓中的女兒落入了原木一號手裡。
這個時候,大家可千萬,千萬。千萬不能衝動啊,衝動是魔鬼,一著不慎。就是幾個家庭破碎的下場。…;
而剛剛成形的崖山團體,也必然分崩離析。
封海齊舉起了對講機,冷靜地呼喚著:“我是武裝部封海齊部長,現在下達緊急命令,重複一遍,緊急命令,所有人員,所有人員,放棄搜尋行動,放棄搜尋行動,到衛生院集合。”
王路在崖山上沿階而上,前面就是斷門石僅能容一人透過的險要處了,這處斷門石經李波檢視後,斷定除非用,不然單純用人力是挪不開了,但有了新電梯後,盤山石徑上留著這樣一處易攻難守之處倒也很有必要。像自己這樣側身擠過石縫,斷門石後只要站個人,一槍捅來,一刀剁來,輕輕鬆鬆就能要了自己的命,哪怕這個人斷了一隻手。
不過,斷門石之後並沒有原木一號的身影。
王路鬆了一口氣,原木一號並不想要自己命,準確地說,是現在暫時不想要自己的命,那麼,孩子們在他手中一時半刻也還是安全的。
依然有機會,只是這機會太過渺茫。
王路來到龍王廟的鐵門前,掏鑰匙開了門,門內躥過來兩條黑影,卻是兩隻喪屍狗,王路揮揮手,示意兩隻喪屍狗離開,然後走到臥室前,輕輕敲了敲門。
“進來,門沒關。”
王路推門而入,室內明亮的燈光晃花了他的眼,讓他眯起了眼睛,眨了眨眼後,才看清了室內的情景。
原木一號大刀金馬坐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