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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比安揚了揚手裡的一把菜刀:“去砍些柴來,昨兒下午那場雨把堆在廚房後的柴火才都淋溼了,媽媽燒早飯還是好不容易從底下掏了幾根半乾的出來。”
謝玲目送著王比安轉身向後山走去――小傢伙好像成熟了不少。失去了父親翅膀的保護,小雛鷹不得不獨立飛翔。
謝玲回到臥室,放下雙肩包,從裡面掏出了一隻玻璃瓶。
她拿著瓶子向大殿走去。
遠遠的,坐在大殿上一把小藤椅子上的陳薇看到了謝玲,站起來迎過來:“回來了?”
謝玲把手裡的瓶子一舉:“姐,你看,這是什麼?”滿眼都是濃濃的欣喜。
陳薇接過瓶子,很普通的玻璃瓶,暗色的,外面沒有包裝印刷,她開啟看,是細細的粉狀顆粒,白色的。
“奶粉?”陳薇驚喜地道。
謝玲抿著嘴搖搖頭:“你嚐嚐看。”
陳薇伸出手在嘴唇裡含了一下沾溼了,伸到粉狀物裡沾了沾,放到嘴裡,舌尖緩緩地傳來一陣甜味。
“葡萄糖”陳薇立刻認出了這一特殊的甜味,王比安斷了母乳後,為了給他充足的營養,在餵奶粉時,王路特意買了葡萄糖加在奶粉裡。陳薇對這味道再熟悉也沒有了。
“哪兒來的?”陳薇喜不自禁:“也虧你找得到。”
謝玲笑道:“是我運氣好。今天找到的這戶人家,二樓房間裡又是嬰兒寶寶大頭照又是搖籃車,我就想著說不定有奶粉,就在房間裡翻箱倒櫃地找,誰知沒找到奶粉,卻找到了這瓶葡萄糖。我估摸著,這家人肯定帶著小孩子逃出去了,臨走時帶上了奶粉,卻忘了帶葡萄糖。”
陳薇眉花眼笑:“還是葡萄糖好,你哥喝不得牛奶,以前王比安訂了牛奶又忘了喝,你哥捨不得扔掉,只要喝那麼一小盒,馬上就拉肚子,典型的牛奶不耐症。這葡萄糖就不一樣了,最容易被人體吸收,醫院裡還經常給危重病人打葡萄糖點滴吊命呢。”
陳薇捧著小瓶子,匆匆往廚房走:“我這就去用溫水給化開。”
謝玲目送陳薇的身影進了廚房,轉上走上大殿。
大殿上,用幾根竹竿搭起了一個三角形的架子,架子外罩著蚊帳,蚊帳內隱約放著一張床。
謝玲撩開帳子鑽了進去。
帳內果然是張床,確切地說來,是一張用幾塊磚頭墊腳的木板床,床上鋪的是俗稱的“麻將席”――就是用麻將牌大小的竹片穿綴成的席子。麻將席透風,夏天睡著特別舒服,不像草蓆子,一出汗,手一摸身下連草筋都溼搭搭的。
謝玲從床邊放著的水盆裡絞了一把毛巾,拿在手裡,熟練地給躺在床上的人擦起身來。
沒一會兒,陳薇端著一碗溫開水化開的葡萄糖從廚房回來了。
她看到謝玲正準備給床上的人翻身,連忙把手裡的葡萄糖放邊上的桌子上,伸手幫謝玲一起翻。;
兩人一個扶頭,一個摟腰,小心翼翼把床上的人翻了個面,謝玲放下手裡的腦袋時,細心地側了側,以免他的嘴巴和鼻子壓在蕎麥枕頭上。
陳薇看著謝玲又絞了把毛巾細細從脖子到腳後跟擦著,不無埋怨地道:“你剛從山下回來,也不好好休息一下。放心,半小時前我剛給他擦過身子。”
謝玲背手抹了下額頭的汗:“姐,你那把子力氣一個人又沒法子幫他翻身,勉強給他側著身子擦吧,總有手夠不著的地方。”
陳薇笑道:“你這丫頭,存心顯擺自己胳膊比你姐長是不是?”
謝玲手不停地道:“哪有,只不過人家力氣是比姐大嘛,吃飯也比姐多吃半碗呢。”
擦完了身子,陳薇就張羅著喂葡萄糖。她取了針筒來,先把葡萄糖液抽到了針筒裡,蹲到床頭邊,從床上人的嘴角邊摸索著拎起了條細細的塑膠管子,把針筒插到管子口裡,慢慢推動筒栓。葡萄糖液緩緩沿著管子流進了床上人的喉嚨裡。
陳薇頓了頓,注視了一下管子,沒看到管子有回流的現象,這才稍稍加快了“注射”。
不一會兒,滿滿一海碗葡萄糖“注射”完畢。
床邊兩雙一眨不眨的眼睛的主人同時鬆了口氣。
陳薇伸出手撫了撫床上人的毛毛臉,對謝玲道:“你哥上午眼皮動了動呢。”
這床上人,不是王路又是哪個?
他居然沒有變異成喪屍
他如今的外形和喪屍沒什麼兩樣,乾枯消瘦的四肢,灰撲撲的面板,兩手兩腳的指甲全都脫落了,一臉亂蓬蓬的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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