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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　眼睛

當李教授和蔡峰將解剖手術前的工作準備完畢的時候已經到了凌晨五點多鐘，現在是深秋季節，天色還很昏暗，但一縷曙光已經在東方緩緩露出了魚肚白，如果是在鄉下，現在應該是金雞報曉的時候！

我害怕在手術過程中，殭屍會突然暴起作怪，雖然大多數陰屍都會在雞鳴破曉時由於陽氣上升所制而歸於平靜，但這殭屍卻古怪的很，不能以常理看待，於是也換上手術服和他們一起上陣，當然我也十分想看看蔡峰的推斷到底說中了幾分！

蔡峰手裡拿著亮光閃閃的手術刀，聲音透過口罩發出來，顯得有點甕聲甕氣：“咱們只要開啟頭顱看看大腦的情況就能夠知道情況到底怎麼樣！”

李教授微微點點頭：“開始吧！”

銳利的手術刀從前額慢慢切開已經乾枯發黑的皮肉，發出一陣如同絞切皮革的嗤嗤的聲音。手術刀在兩人手中好像自己手指一樣靈活，每一刀都是切的恰到好處，絕對不用進行二次修補，幾刀下去就將殭屍的頭骨開啟。外翻的皮肉裡鑲嵌著幾根已經乾涸很久的血管，血管延伸向下，這是心臟供給大腦滋養血液的通道！血管早已乾癟，如果不是顏色比皮肉深了幾分，根本就看不出來。缺少了血液的滋養，大腦如果還能存活，那就真是咄咄怪事了！

殭屍的頭骨也已經變成暗黑色，李教授手術刀在兩塊顱骨縫隙中輕輕一撬，其中一塊頭骨的邊緣就破碎開了一個指甲大小的口子，可以看出經過一年多的鈣化反應，頭骨已經變得十分酥脆！

為了不至於破壞貼著顱骨上的膿包，兩人從前額處入手，從左右兩個太陽穴的空隙處開啟了前額骨，從這裡可以看到大腦現在的情況！

從變得酥脆的骨頭我們已經猜測出殭屍的大腦應該已經腐壞掉了，當明亮的光線照射進孔洞中的時候，我們還是吃了一驚。

殭屍的腦漿已經萎縮腐壞的如同一個小兒的拳頭，而且顏色黑如焦炭，李教授輕輕用戴著膠皮手套的手指輕輕搗了一下，黑腦硬的就像石頭！這是因為大腦細胞在沒有養料供應後壞迅速壞死，壞死的腦細胞在密閉的顱腔內慢慢乾枯萎縮的結果。很明顯，殭屍的大腦已經接近石化，不可能再具有思考的能力！

李教授看了看蔡峰，又看了看我，說：“人的腦漿在壞死後，本來應該*成灰塵，可是由於腦漿在顱腔這種密閉的環境中，再加上地下特殊的環境，有可能慢慢的凝聚成核，雖然大腦還存在，可是可以斷定絕對沒有可能再有思考的功能了！”

我又看了蔡峰一眼，見他自從開啟殭屍顱骨的那一刻起，就始終皺著眉頭，手術刀在他手中如同螺旋一樣繞著食指來回轉動。這是蔡峰思考問題時的一貫動作，只不過平時是旋轉圓珠筆，這次卻是手術刀，寒光閃閃的刀刃如同有了生命一樣在他手指間來來回回輾轉騰挪，手術刀鋒利無比，我真怕他手指動作稍慢一點，就會削下一塊肉來！

蔡峰手指的動作越來越快，突然猛的停下來，抬頭說：“如果腦漿確實已經壞死，那唯一的可能就是繞過它！”

我聽得懂蔡峰的意思，如果膿包不是透過控制大腦的某個尚未壞死的區域來控制殭屍的行動，那很有可能是繞過大腦直接控制身體的神經！這個道理其實我們剛才在手術之前就已經想到，只不過因為無法解釋為什麼殭屍會在某個時間段發揮作用而予以了否定，現在我們做出的大腦沒有完全壞死的假設已經被事實推翻了，那麼很有可能是後者這種情況。雖然還是無法解釋關於特定時間段出現異常情況的問題，但是也不妨驗證一下這個推論！

李教授也聽懂了蔡峰的意思，於是說：“那就試試看！”

要想驗證這個推測也很簡單，只要將膿包和顱骨的連線面全部剝離，看看有沒有生長出新的神經就可以了。

兩人一點一點從顱骨上剝開膿包表皮，膿包的表皮很薄，稍微用力大一點，就有可能戳破包囊，流出膿液，因為還沒有對膿包進行更進一步的檢驗，所以我們必須儘量保證其完整性，所以兩人動刀時都十分小心！

膿包包囊表皮和顱骨的連線十分緊密，好像兩者是生在一起一樣，這塊只有幾厘米大小的連線面，兩人一刻不停的忙活了將近有二十多分鐘才完全剝離開來！

剝開表皮就只有光禿禿的一個頂骨，除了顏色比其他地方略微發白之外，別的毫無特異之處。蔡峰的這個推測又被事實駁倒了。

蔡峰見到這種結果，向我攤攤手，一臉的苦笑！李教授這時卻不像蔡峰那樣沮喪，開口說道：“沒事，雖然推測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