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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很快就溶化不見。而銅鏡上粘附的魔菊掉落其中後,馬上也變得火紅,變得明亮。
“原來這就是遇水旺,魔菊遇到水不滅,反而會燒得更旺,溫度也更高。魔菊溫度一高,燒熔銅鏡的速度也就更快。”眼前的景象給了正在琢磨文字意思的魯一棄一個答案。
知道了答案,也就意味著絕望。
“陽魚眼”中現在是熱浪滾滾。地面的溫度在不斷變熱,地面上的洞口在逐漸擴大,地面從洞口處也開始在溶化了。流淌著的熱流其勢頭也越來越兇猛,糾裹著地面上的銅汁和不斷倒落溶化的銅鏡朝魯一棄他們包繞過來。
面前是火海油鍋一般,背後銅鏡豎立鐵壁一般,暗處還有鬼魅般的“百歲嬰”在伺機給予致命一擊。
魯一棄他們再次無路可逃,再次必死無疑。
第二十五節:院中院
當年離開家的路是那麼難,現在回家的路更加難。魯承祖抹去一把汗,長嘆了一口氣,他現在最後悔的是把一棄帶上這條死亡之路。他不吝惜自己的生命,只是自己這唯一的侄子,他年輕的生命才剛剛有點絢麗的色彩,卻要溶入這片刺目的血紅之中。他現在能做些什麼?什麼都做不了。也許可以期盼,期盼奇蹟的再次出現。他定定地看著“陽魚眼”的魚尾部,那裡的銅鏡也在溶化,但並沒有出現當年那樣可脫出的缺口,很明顯,坎子面沒有破。他知道,照這樣溶化下去,那缺口遲早會出現。但他們肯定是等不到了,就算能等到,那混合了銅汁的熱流也早就把那魚尾處覆蓋,無法過去了。
“要是現在那裡能破開就好了”魯承祖自言自語的說道。
魯一棄把背心處被“百歲嬰”撕破了大洞的棉襖脫下,是由於他已經熱得不行,也是由於要給獨眼的背部墊點東西,不然獨眼就要被烤焦了。他聽到了大伯的話,他順著大伯的目光望去,那裡是陽魚的魚尾部。他又看了一下地面上流淌的火紅熱流和熔滴的銅汁,這些還沒有完全覆蓋整個“陽魚眼”,他們還有途徑到達那裡。
“那裡真可以出去?”魯一棄邊把獨眼拉起邊問道,他知道如果不抓緊時間,那路徑就要被熱流覆蓋啦。
“我當年就是從相同方位的缺口逃出去的,可現在那裡沒有缺口。”魯承祖沉重的說道。
“這麼說,那裡應該有條活路,至少也是個薄弱處,也許可以炸開它。”魯一棄不太習慣說坎子行的切口,其實活路叫缺兒,薄弱處叫空兒。
邊說著話,魯一棄邊把獨眼背在身上,現在的情形真是不能有一點耽擱了。
他們開始向魚尾處移動,魯一棄揹著獨眼。魯承祖一手拄著自己的鐵鏨,一手撐著獨眼的“雨金剛”。他們儘可能快地移動,因為通往那裡的路徑就要被熱流覆蓋了,因為腳下的地面已經燙得站不住腳了。
路走了一半,魯一棄忽然站住了,他回頭,雙眼望著大伯,很鎮定也很平靜地問了一句:“還回家嗎?”
魯承祖愣住了,現在這個節骨眼還問這樣的問題,這個自己養大的侄子在這一天裡給了他太大的驚異和不懂,他不知道自己應該怎麼回答,只好反問了一句:“還能回嗎?”
魯一棄揹著獨眼往回走,他們回到原來呆的地方。魯承祖跟在後面,他不知道一棄要幹什麼,但他知道必須跟著他走。通往魚尾的所有路徑漸漸被翻騰的熱流和滴淌的銅汁覆蓋,他們已經失去了唯一一個逃出的機會。
魯一棄重新把獨眼放下,從大伯手中拿過“雨金剛”把它撐好,擋在獨眼身前。他示意大伯也躲到“雨金剛”的背後。魯承祖有些艱難的蹲下身子,渾身的疼痛和灼人的熱浪讓他感覺到呼吸困難。
魯一棄站在東南方向的一塊銅鏡面前。他掏出手槍,裝滿子彈,但他並沒有開槍,而是盯住那面鏡子,彷彿在欣賞鏡子中自己的身影。魯承祖和獨眼不知道他在幹什麼,他們有些著急,熱流已經相距不遠,地面更是燙如烤板,獨眼貼著地面的黑包布已經開始冒起白煙,隨時都會燃起明火。
在看不到的地方也有人在著急,那人是為熱流銅汁流淌得不夠快而著急。他同樣不清楚魯一棄要幹什麼,但已經有四個“百歲嬰”按他的意思守候在那塊銅鏡背後,隨時可以殺出。
魯一棄舉起槍,忽然側身跑動,非常快速。跑動的方向是東北方向。
槍響了,他一邊跑一邊開槍。子彈射中東北角的一塊銅鏡,這銅鏡曾經有“百歲嬰”進出過,就算不是缺兒,也至少是個空兒。所謂空兒其實就是坎面兒暗藏釦子的地方,也包括釦子撒出通道中的微小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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