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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不相同。而楊、劉兩人的事情,我十分關心。
所以,我當時就道:“好,我就來。”
黃堂又叮囑了一句:“最好快一點,醫生說,胡協成的傷勢十分重,已經沒有希望了,他忽然醒過來,可以說話,是臨死之前的回光反照。”
我一聽,連忙抓起外衣,飛衝下樓。
我才一走進醫院的大門,就看到一個十分壯健的年輕人迎了上來,向我伸出手,緊握住我的手:“我叫黃堂,快跟我來。”
他只說了一句話,轉身便奔,將迎面而來的人,不客氣地推開。我跟在他的後面,奔進了一間病房之中。
一進病房,我就看到了胡協成。這是我第一次見到這個人。
這個人的樣子如何,由於在我見到了他之後,大約只有半小時的時間,便已死去,所以不值得形容。值得一提的,是他的神情。
他身受重傷,躺在床上,可能連挪動一下腳趾的力氣都沒有。生命正在迅速遠離他的身子。可是他臉上的那種神情,卻令人吃驚。他的雙眼睜得極大,面肉抽搐,更奇的是,他不斷在講著話,聲音不算是宏亮,可是十分清晰。
我一進去,就聽得他在說:“小展不知道我們給他的是毒菰粉,他還以為是蒙汗藥。”
只聽得這一句,我已經呆住了。
黃堂可能注意到了我的神情,立時向我望來。
後來,我和這位黃堂先生,又有若干次的接觸,知道了更多他的性格和為人。他十分機智,反應極快。一看到我聽到了這句話之後的神情,立時問道:“衛先生,你懂得他這句話是甚麼意思?”
我連百分之一秒都沒有考慮,就道:“不懂,這是甚麼話?”
黃堂用疑惑的神情看著我,我急步來到病床前,湊近胡協成:“你……你是誰?”
我在問這一句話的時候,聲音忍不住在微微發顫。
胡協成剛才講的那句話,我相信全世界聽得懂的,只有我、白素和楊立群三個人。
他提到了“小展”,提到了“毒菰粉”,又提到了蒙汗藥。
若干年前,在北方一個鄉村的茶棚中,有四個客商,因為中毒而死!這樣的事情,怎麼會出自胡協成之口呢?而且,檔案上並沒有列明是甚麼毒,他怎知道是“毒菰”?
所以,我的第一個問題,是要弄清楚胡協成是以甚麼人的身份在說這句話的。
胡協成瞪大了眼望著我,眼神異常空洞:“我是王成!”
我的震動,真是難以言喻,剎那之間,我劇烈發起抖來。
如果胡協成第一句話就這樣說,我可能根本想不起“王成”是甚麼人。但是他先講的話,已經使我想起很多事,這時,他再自稱是王成,給我的震動之大,可想而知。
王成,就是那個二流子,翠蓮誣他殺死展大義,保安隊一直要將他緝拿歸案的那個人。
事情隔了那麼多年,不論王成躲在甚麼地方,他能夠逃得過保安隊的緝拿,也一定逃不得死神的邀請,他自然早已死了。
那麼,自胡協成口中講出來的“我是王成”,又是甚麼意思?
由於震動太甚,一時之間,竟然甚麼都不能想。但是這樣的情形並沒有維持多久,只不過是幾秒鐘的時間,我立刻想到:胡協成的前生是王成。
一想到了這一點,心緒更是紊亂不堪,剎那間,甚至連呼吸也感到困難。
我想到的事太多,理不出一個頭緒來,在我發怔間,黃堂在旁道:“他又自稱王成,他一直說自己是王成,真不知是甚麼意思。”
我苦笑了一下,心忖,要解釋明白是甚麼意思,太不容易,還是別解釋的好。我只好喃喃地道:“或許,他神智不清。”
我說著,在病床上的胡協成,忽然一伸手,抓住了我的手臂。
看胡協成的樣子,像是想坐起來,可是他連用了幾次力,未能達到目的。他大口喘著氣:“小展,我們騙你,那婊子……那婊子才真正害你,她倒咬一口,說我殺你,害得我背井離鄉,那婊子將七百多兩金子全帶走了。小展,你要找,得找那婊子,別找我!”
胡協成這一番話,雖然說來斷斷續續,可是卻講得十分清楚。
黃堂的神情疑惑到了極點。我知道,他的疑惑,是由於我對這番話的反應。這一番話我完全聽得懂,黃堂當然一點也不懂。黃堂是在疑惑我何以聽得懂。
我實在不知道說甚麼才好,胡協成將我的手抓得更緊,突然又叫了起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