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飯就走。
怎麼回事?大奶奶給宣傳的。是來人,大奶奶就嘀嘀咕咕說:“我們這小三呀,剮之有餘!”她膽小,人家不害怕倒剮之有餘了。她把狗陰陽說的一學,哎喲,傳的這快呀,一傳十,十傳百,都知道了。所以,誰也不敢在這待了。剛撂下筷子,“坐著吧,我告假了。”“哎,忙什麼,多待會兒。”“不不,有事。”走啦!這個也站起來了:“告假。”“咳!你忙什麼?”“不不,實在消不了啦。”也不什麼叫消不了啦。“明兒一出太陽我就來了,誤不了。”走了。這也告假那邊有事,有的蔫溜了。老三這樂呀,走,趁早走,省得殃打著!大爺大奶奶二爺二奶奶,累得夠嗆,全找地方睡了。有倆表兄弟不好意思走,給老三做伴。一喝酒,那倆也堅持不住了,跑西屋睡了。
棚裡頭就剩老三了。正是十月初,哨子風颳得棚杆子悠悠的。就是膽大的也��沒擰@先�詮┳琅院染啤R槐吆染埔槐呦耄骸拔業掛�純湊庋輳 痺膠仍礁噝耍�卻蠓⒘恕;位斡樸瓢馴矢��心貿隼戳恕5茫�蟻勸綹鮁杲心忝強純礎K�饈親砟鄭�帽釋�成匣���牖�歐桑���沉懲�鋁鰨�約豪至耍�O卵朗前椎模�徽糯蠛諏場!昂伲�鷀得謊輳�醒暌步形蟻排芰耍 �
夜裡兩三點了,覺得又困又冷,心想找個地方避避風。在棺材旁邊放著一個躺箱,為放衣裳的,七尺長三尺深,找了根棍子,把箱蓋掀開,往裡頭一蹲,拿棍支上,箱蓋露點縫,往外瞧著,瞧著瞧著衝上盹兒了。
再說狗陰陽,回家生氣。直到伴宿這天夜裡,他這心還在金家呢。他一想造的謠不靈,明兒怎麼辦呢?他一會兒蹬個小板凳往這院裡聽聽。到後半夜,嗯?沒聲了!兩家挨著,他一探頭,棚裡沒人。“都嚇跑了?不能,怎麼也得有個看棚的,有咧,我嚇唬他們一下子。”他到裡屋穿上一件孝袍子,拿大白粉描個大白臉,弄張紅紙粘個大紅舌頭。他有個小梯子,立在牆根那兒,上梯子,騎到牆頭上,把梯子再放這邊,他下來衝棚裡蹦,要有熬夜的,準嚇跑了,他說的殃算靈驗了。哪知道蹦了兩下,沒人。一想:“白蹦了?往裡溜達吧,沒人。得,別白來,偷點東西吧。”
一上臺階看見躺箱了,還露點縫兒,哦,頂蓋肥。緊走兩步掀蓋,他哪知道,裡頭還蹲著一個呢!
老三在箱子剛一迷糊,他這一掀蓋,冷風一吹,老三往起一站,兩人正對臉!“哎!”“哎!”老三坐箱子裡了,狗陰陽趴外頭了。狗陰陽覺得頭暈眼花,可心裡明白,在人家院裡呢!哆裡哆嗦爬上牆回家了。第二天起床沒起來,病了。
老三也是緩了半天,打箱裡出來,渾身軟,還得掙扎著,怕人說膽小。坐到天亮,大夥起來了,一看,喲!嚇一跳。“怎麼這樣?”“啊?畫臉來著。”“快洗吧!”瞧他愣愣柯柯的,就說冷,大夥說著涼了。攙進屋請大夫看病,送殯都沒叫他去。老三養了一個月才能下地活動,狗陰陽也剛能趿拉著鞋溜溜。
這天,老三柱個棍在門口站著,狗陰陽也柱棍在門口站著。倆人一對眼,老三說:“二大爺,這殃倒是有沒有啊?”
“有!你說有沒有呢?”
“我也說有。您說殃什麼樣?”
“什麼樣?大黑臉。”
“不對,大白臉。”
“你見過嗎?”
“見過。你見過嗎?我可見過!”
“在哪見的?”
“箱子外頭。”
“不對,在箱子裡頭。”
“哦!那天是你呀!”老三掄圓了就一棍兒。狗陰陽也急了:“好小子,打我。”給小三也來一棍。
“你就是殃!”
“你就是殃!”
倆人一鬧,街坊全出來了。老三的大哥大嫂全出來,不知怎麼回事。老大說:“老三,不許這樣!”要過去揪老三。大奶奶把大爺揪住了:“哎喲!可別過去,叫殃打著!”
那是殃嗎?
………
喜鵲衚衕和雙槐樹(1)
………
北京哈德門外有個喜鵲衚衕,東西的衚衕,坐南坐北的商店一進衚衕有幾家買賣,坐北有人“客義齋”,這買賣是裱糊匠,糊個頂棚,扎個紙人紙馬什麼的。在客義齋斜對門,有個黃油漆大門三磴臺階石,磨磚對縫的房子,特別闊氣。房子的主人姓宋叫宋五,年紀得有五十多了。身高七尺,重眉毛大眼睛,挺精神。宋五從小喜好武藝,十八般兵刃樣樣皆通。家裡就三口人,老兩口子,宋五爺,五奶奶,膝下無兒就一個姑娘,名叫銀屏,長得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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