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部分(第2/4 頁)
對眼兒,買賣來了。一拍這人肩膀。“啊?幹什麼?”“幹什麼?你是哪兒的?”“我是山東人,上北京投親來了,也沒找著人。”“身上帶的什麼?不說卸了你!”“這兜裡有點銀子,懷裡有塊表,鞋坑裡還有張銀票。”得,全招了。哪還能放他走,幾個人一擁而上,搶東西。“哎,怎麼搶人呢!”打起來了,有搶口袋的,有搶表的,有扒鞋的。有一個流氓說:“小寶,別讓他喊!”“哎!”小寶一伸手,從腰裡拿出一把刀,照著這人“噗”就是一刀。幾個流氓一看,出人命了。什麼叫義氣?跑吧!譁!全散了。正這時候,巡夜的官兵從這路過,一看地上死人,都是血。小寶那攥把刀,正愣神呢!那還等什麼呀?抓!人家全跑了,就抓住小寶一個人。
王氏在家中一算日子,連著半個月,小寶沒回家。“幹嗎去了?哎,回來得說說他,不小了,該乾點什麼了。”正想著呢,咣噹,門分左右,進來一個差人。“你是王氏嗎?”王氏一看,衙門口的人。“啊,是,您?”“你有個兒子叫小寶嗎?”“有啊!”“告訴你,你兒子搶劫殺人,已問成死罪,明天在菜市口開刀問斬,你去收屍去!”“啊?!”差人說完了,調頭走了。王氏就覺得天也旋地也轉,眼前一片混亂,一聲慘叫,摔倒在地。
等醒過來,天已經黑了。王氏坐在屋子裡放聲痛哭,聲音悽慘,鐵石之人也要傷心。街坊鄰居個個嘆息,也無言相勸。
轉過天來,王氏心說,無論如何,也得去法場看看自己心愛的兒子。跌跌撞撞趕奔菜市口。
菜市口刑場人山人海,都來看出紅差的。敗草衰零,木葉盡脫,西風正緊,北雁南飛,已是深秋。小寶面向東跪等待受刑,因為東邊是虎坊橋,意思是說把死囚送入虎口。王氏分開人群,一眼就看見自己的兒子,自己心愛的兒子,為他傾注全部心血的兒子。真不敢相信,自己的兒子今天就要身首兩分。王氏喊了一聲:“寶兒,孃的兒!”這一聲真是撕心裂肺,驚天動地。小寶睜眼一看,“娘!”眼淚下來了。王氏撲到近前:“兒啊,兒,你怎麼了,這是真的嗎?娘還指著你傳宗接代,娘還指著你頂喪駕靈哪!兒啊,你怎麼啦?”半個月的時間,小寶好像換了個人,頭髮蓬鬆,傷痕累累,看看自己娘,娘老了,臉上皺紋堆壘,眼睛紅腫,一夜的工夫,頭髮白了。小寶的眼淚止不住了,事到臨頭才知道後悔晚了,舍不了娘,舍不了家,舍不了自己,看什麼都那麼親切。可是宣武門城門洞上刻的仨字“後悔遲”,卻告訴你,晚了!小寶嘴唇顫抖,說:“娘啊,兒的親孃!恕兒不孝,您白疼我一場了。我對不起您。兒有幾句話,娘,您把耳朵遞過來。”“哎,兒啊,你說吧。”老孃把耳朵遞過來,小寶一張嘴,吭哧!就把王氏耳朵咬下來了。“啊?寶兒,你怎麼了?”“娘,我恨你!”“啊!”“娘,您還記得我小時候淘氣嗎?我頭一天上學把先生打了,回來時我挺害怕,心想,轉天再上學我一定好好的。可您沒說我沒打我,我覺得挺好的。以後,無論我惹什麼禍,您都護著我,我不回家,您也不說我,街坊勸您,您不聽,您這耳朵沒用啊!它當初要聽人勸,您教訓我,我能到今天這一步嗎?娘啊娘,你害了我呀,是您把我推到這刑場上來的,是您讓人殺我的頭啊。娘啊,你愛我,可你怎麼能害我呀!娘,我恨你!”
………
教子衚衕(3)
………
哎呀,字字句句如同萬把鋼刀直刺王氏的肺腑。“天哪,你這不睜眼的天!我疼兒子愛兒子,可我怎麼能把他推到這來了?看起來,慣子如殺子,一點都不錯,我舍不了我的兒子,可我後悔也晚了。兒啊,娘對不起你呀!”母子二人哭得撕心裂肺。王氏一回頭,看見地上有塊青石,心說:“兒子沒了,我還活什麼勁?乾脆碰死吧!”一挺身直奔青石,“啪!”腦漿崩流,死屍倒地。
小寶大叫一聲:“娘!”此時,時辰已到,劊子手舉起大刀,一刀落下,身首兩分。
訊息傳來,街坊四鄰無不落淚,為了教育後人從此就把轎子衚衕改成了“教子衚衕”。
故事講完了。其中有幾分傳說,也有幾分演義,但是其中的道理卻是千真萬確的。疼愛孩子天經地義,可千萬不能溺愛嬌寵,愛你的孩子,就不能害他!
這正是:
嬌溺兒孫掌上珍,
白衣未必出寒門。
勸君愛子須謹慎,
………
民以食為天(1)
………
民以食為天,一點都不錯。吃是人的天性。什麼都得學,唯獨吃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